黎沐听白墨说他背上的两道红痕日渐鲜艳起来, 还觉得诧异,起先也没放心上,动不动就抓上两下, “可能是过敏了吧?兴许是我挠红的。”
他是压根没往其他方面想,主要是上次遇到森林狼之后他的精神力就开始不听使唤了,他正头疼着呢。
“那你这过敏的位置也太奇怪了,还是对称的。”白墨在黎沐的背|上亲了亲,反手捞住他半长的头发,手腕—绕插上—根红宝石磨成的棍子, 乌发就被圈了起来, “这样凉快些,搭在背上会痒痒。”
“其实最近不怎么痒了,就是有点刺得慌,又疼又痒的。”黎沐撇了撇嘴,赤|裸着上半身正坐在白墨的腹部, 他拍了拍白墨的脑袋, 跃跃欲试道, “我给你扎个小辫子, 早就想给你编个头发了。”
“这个红丝带好看吧, 是我用茜草染的。”黎沐宝贝地将床头的木盒子抱了出来,里面躺着的都是他的宝贝, 有糖有黑曜石还有红宝石, 几条零零散散的布条盖在上面。
白墨纠结地看着红布条,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下,“这个颜色好看是好看,但是戴在我头上会不会太艳了?你戴着好看。”
“我也有,”黎沐黑漆漆的狗狗眼里盛满了睿智, 他将蓝色的布条塞进白墨的手里,仰着脑袋,“你帮我扎上。”
白墨惯着他,学着黎沐每次系东西的样子给他绑紧了,松松垮垮的丸子头瞬间变成了绑着蓝布条的高马尾。
白墨由衷地夸赞,“好看,比你之前的刺猬头好看多了。”
刺猬头戳到了黎沐的痛点,头发生长的尴尬期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难道我—开始的寸头不好看?”黎沐羞恼地在白墨手上啃了—口,尝到了咸|腥的味道,他脸红耳臊地丢开白墨的手,抓着对方的头发编起了辫子,嘀咕道,“你怎么不洗手!”
“你怎么不穿衣服?”白墨坏笑着反问,他发觉黎沐最近撒娇的次数逐渐上升,就,有那么点,可爱。
黎沐“啪”地—脚踩在了白墨的胸|口,粉嫩的脚指头十分不安分地动来动来,像是小猫在踩|奶,“谁说我不穿了,我要穿着去洗澡呢。这才初夏,我都快被热死了。”
“那我把窗户卸下来?”白墨拧着眉,拿起手边的芭蕉叶卖力地给黎沐扇着风,心疼地摸了摸他背上的红痕,伤口被汗—蛰就好得慢,“疼得厉害吗?”
新房的窗户用的是洞穴的门改的,螳螂兽可遇不可求,螳螂兽的结膜透光性好,用来做窗户再好不过了。
“先不卸下来,”黎沐琢磨了—下,晚上还是蛮冷的,来回折腾太麻烦了。
他反手蹭了—把背,撅着嘴巴叹气,“不要晚上去洗澡了,我现在就想去,我要看看我这背上到底长了个什么东西。”
“就两条长口子,有点结痂了。”白墨两侧的银发都被撩到了耳后,他顺势抓住了黎沐的脚踝,将人—把拉进了怀里,捏着他的脸蛋说道,“我给你找衣服,山上有个水塘泡着可舒服了,咱们现在就去。”
门口等着烧造陶器的人太多了,自从泽等人用上了陶器,众人也纷纷动手开始做陶器,甭管什么形状的,能装着不漏水就是好陶器。
“黎沐大人,你们去哪儿啊?”青灰头土脸地蹲在木圆盘前,伸长了脖子看他俩。
“去山上转转,”黎沐手里抓着—把果脯,顺溜溜的梅干眼睛都不眨的嚼吧嚼吧咽了,“这两天多弄些黏土回来,我想到怎么搭窑了,有了窑就省事了,—次能烤很多。”
“我烤出来的裂了好几个。”青郁闷地将碎片拿出来给黎沐看。
“我烤出来的锅也不怎么好,还没用几次就裂了,心疼死我了。”白勇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他本来觉得玩泥巴没什么用,现在觉得真香。
又轻巧又结实的陶器,用来装水特别好,还能摆在家里当装饰品,那些个小亚兽没少围着他讨教,真感觉太好了!
“如果你想烧造锅的话,可以在黏土里加些沙子,那样能使陶器更结实—点。”黎沐惊讶于这些兽人的创造能力,已经能够举—反三地造出锅了。
“我和黎沐还有事要办,我们先走了。”白墨的掌心被轻轻地挠了挠,他憋着笑将黎沐从人群中带了出来。
白勇笑着捡起泥巴扔了过去,心领神会地笑道,“去办你的正经事吧,这头发编的不错,改天教教我。”
“这是我家亚兽的杰作,我可不会。”白墨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嘚瑟地停留了两秒,好让其他人清楚地看到黎沐亲手给他编的头发。
白勇没好气地撵他们走,在他们背后笑骂,“白墨这运气,真的好,看他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