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不对,家主大人!不能这么写!”只到五条悟腰边上的小老头着急地跳起来够族谱本子,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胡子上下飞扬很快就乱成一团。
五条悟凭借身高的优势举高双手, 对方无论怎么跳都够不到, 只能吹胡子跳脚干瞪眼。
“还差一笔,好了。”五条悟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空白一页上,然后把族谱和毛笔都丢给他,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家主了,我说的话都是对的。”
小老头双手捧着族谱心疼得“诶哟诶哟”直叫, 连脸上、胡子和胸口都沾上墨水都不顾上擦,翻到刚被胡乱书写的那一页, 手指直哆嗦。
“这个不能乱写!要算日子, 还得——”
“以后就不用了。”五条悟打断他的长篇大论,笑得很开心但不容置疑。
“可是……”
五条悟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走出房间,把陈列着以往家主牌位的房间甩在身后, “没有可是, 现在开始, 五条家我说了算。”
“可这——”小老头满脸墨水显得特别滑稽,他看看五条悟的背影,又担忧地看了看端正摆在贡品和青烟后的牌位,心里很是纠结。
人们心照不宣地将前一晚的事忘记,只是默默地把东西打扫干净, 无人提及前一任家主的事宜。
五条悟换了身衣服后才到医院,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等他到了之后才回高专。因为事出突然,他们没有打报告就擅自出了学校,不过夜蛾知道原委后没有多说并给五条悟批了假条,只是最近的任务需要另外两人努力分担了。
今天来医院走得是普通通道, 五条悟个子很高本来就容易被人注视,加上没有墨镜的遮挡,英俊的外表很快引得来往的人默默围观。
人群中的冰丽疑惑地看着不远处走过的五条悟,这个人好眼熟啊,是在哪里见过吗?
“冰丽!这边!”化为人形的毛倡妓在前面喊了一声。
冰丽回过神,应答道:“来啦!”
她们来医院是陪奴良若菜体检的
,再过几个月,奴良组很快就会迎来期待已久的三代目啦。
五条悟只是察觉到医院里有非人的特殊存在,但对方没有伤人的意图也就当作没看见。
医生说凛的情况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现在不醒是因为身体原本就虚弱,再等两天就会醒过来。
睡着也好,把前几年的觉都补回来。
五条悟坐在床边,手上是一叠裁得方方正正的纸,一只只蝴蝶从他手中飞出来,停在床上翕动翅膀。
等到纸蝶都不动了,他再把纸收拾好扔到垃圾桶里。
五条凛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他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两颊略微凹陷下去。如果不是旁边的仪器提示,还以为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当天晚上,原本缩在折叠床上睡觉的五条悟突然惊醒,他翻身下床三两步走到病床边,把耳朵贴在五条凛的胸口处。
心跳很微弱,但是仍旧在很努力地跳动。
扑通扑通。
五条悟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足足有五分钟,透明的液体从眼眶滑落到病服上,晕开两点湿意。病床对于他来说又短又狭小,尤其原本就有个人躺在上面了。即便如此,五条悟还是用极其别扭的姿势缩在角落里,两条腿几乎都在外面,不过他还是睡着了。
五条凛感觉自己陷在流沙里,无论怎么挣扎都迈不动腿,他在睡梦中皱紧眉头,呼吸也急促起来,最终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气。
醒来以后的第一感觉是酸痛,浑身像是刚从水里拎出来,后背的汗湿透了病服。接着感受到的是口渴和头晕,像宿醉,但是比宿醉难受多了。
他挣扎着仰起头,看到罪魁祸首缩在床尾睡得正香,一下子火上心头,咬咬牙抽出枕头摔了过去正中五条悟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