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白兰那个家伙一到关键时候就开溜。
五条凛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手上的香槟从开场到现在都是同一支，只有和人交谈时才会微微抿上一口。
原本这种场合都是白兰出席的, 但在入席半小时之前这家伙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只能由五条凛独自应酬。
恰到好处的灯光，调节气氛但又不会喧宾夺主的音乐，以及体贴周到的服务让来客感觉放松舒适。经过开篇的寒暄后, 来宾各自散开，三三两两地碰杯。
五条凛不喜欢这种场合, 但并不代表他不适应。他面带笑容应付完今晚第三个旁敲侧击自己近况，想要把女儿介绍给自己的合作伙伴。
“真是遗憾。”对方流露出真心实意的神情。
五条凛适时摆出歉意的表情。
两人轻轻碰杯, 明显富态的男人将杯中剩余三分之一的酒液饮尽, 举杯示意。五条凛只得也将没动过多少的香槟喝完。
“听说，五条君曾有个走得亲近的男性朋友？”富商装作不经意地开口，视线从他的戒指上划过。
五条凛笑而不语, 等到对方因为得不到回答显得有些不自然时才开口道：“我突然想起有点事, 失陪了。”
富商用方巾擦了擦鼻下的汗水, 理解道：“请便。”待到人转身走远后才小声哼了一声。
都是赶上趟才发了财的一类人，摆什么谱，难不成还想够那些宗族女子？
今晚估计赶不上十点回家了，还是早点和悟说一声，不要留门了。
五条凛拿出手机发信息：会晚点回来, 记得喝完牛奶再睡。
过了两三分钟, 对面回了消息，先是一张乖巧的表情，几秒后跟着短信：喝酒了吗？要来接你吗？
你也不能开车啊。五条凛笑了笑，继续打字：喝酒了, 不能开车，坐同事的车回来。
对面很快回：知道了。乖巧猫猫jpg
五条凛收起手机，站在窗边吹风，这能让他舒服一点。只不过有人并不打算让他在这躲懒到宴会结束。
“有空
聊两句吗？”
“您好。”五条凛转过身，对方是在商政两界都较有名望的人物，他打起精神应对。
来者面容祥和，但能感受到不经意间流露出威严，双目炯炯，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二十年前，我曾经有幸去五条家拜访过一次，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不甚感激。”他的脸上挂着善意的笑容，言语间能感受到他的感慨。
五条凛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来意。
“不知道能否有第二次机会？”
·
好累。
五条凛离开宴会已经将近午夜，清新的空气让他精神一振。他随意扯开领带和西装一起搭在手上，内袋里装着刚拿到的联络方式。
多喝了两杯酒，又是空腹，五条凛只觉得头晕脑胀，还有点恶心。
这个时间，悟应该已经睡了。明天休息，可以多睡会。
五条凛突然想去一个地方，他发信息给桔梗，确定对方还没睡后让他来接自己顺便再带个东西。
哪怕再晚也有人在街上晃荡。看起来和五条凛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穿着嘻哈风格的衣服，身上带着链子和饰品，握着话筒在地铁口说唱，引来不少人在旁边围观。
有人在拍照录像，也有人拎着公文包匆匆走过。
五条凛额前的刘海被他随意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淡漠的双眼。他在对面的便利店买了包烟，熟练地点上，深吸一口后吐出烟圈。
除去白兰外，没人知道他会抽烟。
哦，还有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