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五条家, 但是场景完全变了。
看起来有人死了。
明明是咒术师,但还是像普通人那样找了僧侣做法事。
灵堂最前方的中央置放棺材,周围摆满鲜花, 中间是一张黑白遗照,样貌看起来很年轻, 估计也就十七八岁。
几名僧侣身穿袈裟, 跪在蒲团上垂首诵经, 最前面有位较年长, 声望也最高的僧侣单手捻佛珠,同时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敲打木鱼。
木鱼被不急不缓地笃笃笃敲打, 为僧侣�没有间断的经文带出节奏,让他�不至于念得太快。青烟从檀香尖端那一点缓缓飘起,像一张轻柔的网覆盖在每一个人身上,整个房间里都是同样的气味。
逝者的亲属站在一旁接受来访者的宽慰,脸上是克制的悲容。
伏黑甚尔站在灵堂一侧, 正好能将所有到场的人看全。
五条凛是跟着双亲一起来的,他在最开始朝五条和也的父母鞠了一躬后便安静地站在旁边, 转过头静静地看着灵堂中央的棺椁, 神情平静得像是参加一位知道名字但并不熟识的亲戚的葬礼。
“……凛, 该走了。”母亲轻声提醒道。
身后还有不少人等着。
五条凛收回视线点点头, 跟在他�身后从另一个出口离开。
然后又是一成不变的日子。
伏黑甚尔仗着没人能看到他,逛遍了整个五条家, 但没有找到最初的那个院子。另外他还发现一件事,五条悟并不在这里。
按时间来算, 六眼应该出生了才对。
可眼下他没有听到关于五条悟的任何事,就算是在角落里偷偷抱怨的侍女谈论的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托这些人的福,伏黑甚尔算是把那天躺在棺椁中的人的身份探听得清清楚楚, 在过程中也后知后觉地想起连他也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五条和也,在五条悟出生之前也被人加冠过“天才”的名号,但从某一年开始,他的名字就渐渐消失于人�口中。
时间一长,伏黑甚尔也就忘了。反正跟他也没任何关系,不过是个被时不时拿出来提上两句的五条家的人。
原来是死了啊。
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了。
前一晚下了很大的雪,积雪有十多公分,成人踩下去没到小腿肚的位置。所有人都换上了厚实的各色冬装,成为白雪皑皑中唯二的颜色。
伏黑甚尔目前的状态感觉不到温度,但并不妨碍他想去看起来暖和点的地方休息。他熟门熟路地往五条凛的房间走去,天上时不时飘落几片雪花从他身体里穿过,落在地板上和被打落的茶花积成一堆,等待有人来清理。
他走到时正巧看到前几日在灵堂上的忍住悲伤的夫人在敲门,她穿着黑色的和服,手臂上别着白色的麻布,长发挽在脑后用素色的簪子固定。
“……是很久之前就定好的,说是错过了凛生日的补偿。”她将一个用丝带装饰的方形盒子交到五条凛手中,“今早才送到。”
“我想还是带来给你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