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川自问不是怕死之人,此刻也忍不住问一句:“依照我们之前商量的,不是……”能破局吗?又为何多此一举?
他欲言又止,也不敢说得太直白。现在他已经知道很有可能邪族这边在监视他们。不管是挖渠改道,还是交流重要信息都慎之又慎。但也抵不住他内心的顾虑,实在是……看不明白啊!
这也太莽了!如此匆忙的去对付邪族,就算真要撕破脸,也该等城中人心稳定,再徐徐图之。
叶川甚至有些想阻止对方的行动,但一想到对方能想出将水渠改道邪族的损招,又忍不住期待,万一呢?万一对方还有后手?
少年身姿如松,站在护卫队前,尤似一根定海神针。谢玄景这人有种魔力,只要他站在你面前,哪怕什么都不说,你便忍不住的想信任他,
许是天赋惊人,自有一番个人魅力在其中,叶川只能把这诡异的魔力归于此。再则……
肯定有后手!他亲自选出来的人他知道,纵使被私情影响,也绝不会真的如此冲动。
隐隐间,叶川悬着的心又慢慢落了下来。
只是他左等右等,直到等到集结的队伍出发,眼看就要出城门。也不见谢玄景所谓的后手,叶川只得传音道:“你到底准备了什么后招?”
谢南怀侧头,少年眼神清冷澄明。不知为何,叶川心里咯噔一跳,突然涌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他听见少年反问:“什么后招?”
谢南怀活了二十余载,自幼时便玩弄心计。他不像旁人,还有几年天真不知事的时光。一身天赋,更是自出身便是罪恶、累赘。他是背负着厌恶长大,在恨意里知事的。
同情、良善……一切跟好搭边的品性更是跟他没有半点关系。所以叶川问他有后手吗?答案自然是没有。
他并不在意其他人的死活。但……她在意。
时间倒回一日前,谢南怀准备将水渠改道邪族。
这样做能破局吗?
能。
但他看过柳素留下来的玉简,也曾听说过世间有一奇宝,名曰鲲灵镜。
持镜之人犹如那一方天地之主。改道邪族确实可行,但只要鲲灵镜在邪尊手上,这事便不能真正了断。
他心思回转,不知为何想起当初为逃离周瑾之手,来封都找柳素问个明白时的心境。
那时他绝地求生,做了什么?
没有后招?
叶川心神一晃,终于回过神来。这不是让整个封都去陪葬?叶川皱眉,直觉谢玄景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