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左越原本就长得严肃,脸色阴沉,越发有种不怒而威,令人恐惧的气势。

危岑有些心虚,他没想到左越的反应会如此巨大。

心虚之余,危岑心底泛起复杂的不知所措的情绪。

危岑想对左越说,只是精神海的损伤稍微大了些,平时看不出来,况且他的实力足够,不动用精神力也能制服相应的对手,而现在他也已有恢复的方向……

可到了嘴边,就只剩下一句小心翼翼的,“大舅,我知道错了。”

连想好的掩饰自身精神海异常的理由都不敢说了,认错总不会出问题。

谁知左越冷冷一笑,眼底怒火更加明显,一股红色的星辰之力蹿起,斥责道,“你知道个屁!你就说说错哪了?”

“我……”

危岑张了张嘴,半天挤出一个字。

他只知道要用认错来打消左越的怒火,却不是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甚至说,危岑并不太明白左越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

他是星辰师,受伤是很常见的事情,在他记忆当中,左越也多次濒临死亡。

如果仅仅是因为他隐瞒伤势,更不必要生气。

他和左越又没有正在共同完成一项任务,他的受伤,不会对左越造成任何影响。

危岑眼露迷茫,所以……自己错在哪里?

看着这样的危岑,左越心脏突然一阵抽痛,一腔怒火转变为无力和自责。

作为家长的他们,要多不负责,才会让危岑变成现在这样,一个人承担如此重的伤势,却半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左越抓住危岑的手腕,用上星辰之力后,力道极重,仿佛要将危岑的手捏碎。

一旁,林清雅摇了摇头,看向危岑的目光透着些叹息,这孩子,真不像是从大家族走出来的人。

瞬间,危岑的手腕处被左越的力道留下一圈鲜红的痕迹,危岑仅仅是皱了皱眉,脸色浮现疑惑的表情。

这又是在做什么?

左越的无力感达到了顶点,阴沉地问危岑,“痛吗?”

“痛。”危岑老老实实地回答。

危岑对疼痛的忍耐度高,并不意味着他对痛觉不敏感。

实际上,危岑对痛觉十分敏感,正是这份敏感,在战斗之力,更利于他捕捉对方的攻击。

危岑这一声痛,让左越整个人都快要炸了。

“痛你特么地就不会喊停吗!”左越甩开手,控制不住爆出粗口,“痛你特么的就只是这个表情吗!”

左越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叶昀默默关上浴室的门,他还是继续洗澡吧。

危岑心头莫名酸涩,面对左越的怒火,危岑想要解释,“虽然痛,但还在能够忍受的范围,没必要……”大惊小怪。

露出痛苦的表情,有时候,只会让他的对手兴奋,而,生化人也不会在意自己痛不痛。

危岑习惯了用面无表情来应对疼痛。

“所以你的精神海伤得那么严重,也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左越无比暴躁,若是站在他面前的是其他人,他二话不说就揍过去了,揍得对方知道,痛就应该喊出来,忍耐个屁!

越是忍耐,就越没有人知道你的痛!

但这是他的外甥,他舍不得下狠手。

下了手也没用,精神核心破损的疼痛,梳理精神海带来的疼痛,危岑都忍了。

左越记得,昨晚,除了痛昏过去之前的那声闷哼,危岑没有发出半点痛苦的呻/吟。

左越抹了把脸,再次抓起危岑的手腕,轻易地抹去危岑手腕处的红痕。

星辰之力浮现,星辰一个无形的罩子,罩子两人,不让接下来的对话被第三人人听见。

左越的语气一下子熄了火,平静地问到,“你的精神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又是怎么伤的?”

危岑抿了抿唇,左越不发火的样子更可怕。

“先前我服用了一片天残草……有一个叫做吕游的学长,他卖了相关的情报给我,运气好,就,服用后,精神海得到强化……”

“毕竟是S级药草,那时精神海就受了点伤,然后在临渊武器城……遇到了些麻烦,自爆精神力又加重了伤势。”

危岑断断续续地说着一早想好的借口,越说,越没底气,目光飘忽,不敢直视左越。

左越当他的话在放屁。

“说实话。”左越盯着危岑。

危岑沉默。

重生的事情不能说出,涉及太多,他不能让危氏有再次被毁的可能。

左越被危岑的沉默气笑了,笑完,觉得自己很可悲。

自爆精神力,这绝对是在最绝望的时候才会做出的事情。

就算是如此,危岑还要隐瞒真相。

他的外甥对自己,有一点信任吗?

左越想要逼危岑说出真实情况,逼迫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他和危岑的等级相差这么多,用点手段,危岑总会说的。

但……

左越反思自己,既然自己不值得危岑信任,又何必逼迫危岑。

“唉!”左越叹口气,“什么时候你愿意说再来找我。”

伸出去的手,在危岑脑袋上方停了停,最终落在他肩膀上,“记住,以后有困难告诉舅舅,舅舅好歹是个定元阶,你不能解决的事情,说不定我就能轻松解决。”

再给他一次信任吧。

有些话,左越没能说出口。

叹息永远的留在了危岑心底,他很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左越离开,左越挺直的背,不知为何,染上了几分疲惫。

“认识左老师这么多年,我还没见他发过那么大的火,精神力舒缓室被他炸了一半,他半年的工资都不够赔呢。”林清雅站在危岑身旁,似是感叹,又似是在告诉危岑什么。

危岑一愣,随即说道,“精神力舒缓室的损失算在我身上,我会尽快偿还。”

“哈哈哈”林清雅笑了起来,“你这么说,左老师估计得把剩下那半个精神力舒缓室也给炸了。”

危岑默默看着她,没明白林清雅笑什么。

“和你开玩笑呢,他是你的长辈,自然要为你承担责任,而你……”林清雅的声音很温柔,仿佛一直传递至心底,“累了的时候,偶尔也可以向长辈们撒撒娇。”

看着危岑依然不明所以的样子,林清雅心中叹气,这孩子,知道什么是撒娇吗?

“好了,不说了,你们差不多要出发去考场了吧。”林清雅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危岑回过神,时间已到了七点半,考试从八点开始。

把疑惑,不知所措都掩藏在心底,危岑直接去了考场。

上午考的是虫洞历史与武器分析两门课程。

都是笔试,危岑全程恍惚,机械地把卷子填满。

“站住!”

走出考场,危岑却被人拦在了考场门口。

拦下他的人有些眼熟,是他曾经的同班同学。

危岑冷着一张脸,没心情和人交谈,“让开。”

那同班同学脸色涨红,充满敌意地瞪着危岑,怒喊一声,“叛徒!我为与你同班而感到耻辱!”

作者有话要说: 舅舅好自责的,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有让自家外甥感到安心,所以危岑才什么都不说感谢在2020-08-06 20:55:23~2020-08-07 21:33: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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