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似乎睡得特别沉，好像听到谁在哭。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控制身体。
一个亲和柔美的女声回荡在他耳边。
“文森特，你谁都无法拯救，包括你自己。”
文森特？罗兰曾经用这个代号称呼他，为什么这里有人会喊这个代号呢？
没等他想明白，那个女声就已经离他远去了。
瓦尼塔斯继续在半睡半醒之间挣扎，恍惚中他被人抱在怀里，湿湿的液体噼里啪啦地落在他的脸颊上，像是秋天的凉雨。
一个苍老的、嘶哑的笑声回荡在屋室内，“他可是把心脏交换给我了哦。”
“他许愿，想要你成为世界上唯一的王者。”
“所以，你复活的那一日，就是他的死期。”
“明白了吗？他是用他的命，买你的命。”
“什么？解除契约？不不不，你见过谁跟巫女讨价还价的？而且，你已经成为唯一的王了，再不会有人威胁到你的地位，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眷属这种东西，想要多少个就有多少个吧？”
抱着他的人还在哭，哭得他心中不忍。
可惜他没办法睁眼，也没办法动，更没办法出言安慰他。
巫女的声音像是一条毒蛇，直直钻进他的耳中。
——“既然如此，你也把你的命献给我，伟大的纯血之王，你的力量足以让这个即将灰飞烟灭的生命重新获得生机。”
然后他听见那个人不哭了。
耳边轻轻地传来一声“好”。
瓦尼塔斯猛地惊醒，他一下子推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扶着自己胸口的位置。
那个声音简直让他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