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凌霄……”
这时候,许凌霄哽咽地抓着他的衣领:“除了我你还有谁!如果你之前还有人,我今晚就把你剁了!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扔进护城河,我不管,我要杀了你!”
呜呜呜!
他哑着声音哄道:“没有别人,只有你,之前之后,都是你。”
“你骗我!”
她低着头,发梢撩在程少微的脖颈:“你骗我,你还喜欢那个商玉琢,如果不是傅子慎,你早就跟她双宿双栖了!”
她越说越哭,眼泪就跟掉豆子似的。
程少微觉得,现在痛的虽是许凌霄,但折磨的是他。
“凌霄,我能动一下吗?”
“不许动!”
许凌霄双手掐着他的脖子:“你要是敢动,我就立刻杀了你!”
“好,我不动。”程少微深吸了口气,扶着她的身子,反正现在就算不被许凌霄掐死,也快被她压死了。
忽然,许凌霄动了一下腿,她觉得膝盖发麻,浑身都酸,她想去厨房拿刀,可就是这一下,她听见了一道闷哼。
很轻微,很隐忍,但是,她听见了。
刚才水淋淋的眼睛,蓦地怔了怔,看着被她压在身下的程少微。
“你……”
她问了句:“是不是,也很难受?”
程少微动了动脖子,眼眸里淬着烧灼的焰光:“凌霄,要不你杀了我吧。”
他话音一落,许凌霄又动了下另一边的膝盖,她以为程少微是在附和她刚才说的话,虽然她正有此意,但眼下,她还在想怎么抽身,是单个膝盖先起,还是两个,如果单个,那不行,这个动作要牵扯肌肉,她现在已经带伤了,肯定痛死她了,两个膝盖么,那要怎么起来,站起来吗,可是一站起来,不就什么都让他看见了——
“啊~”
就在她松了下膝盖重新压回床上的瞬间,一阵抽痛再次传来,刚才缓过来的神经,现在又发作了!
“好疼……”
果然古人说得对,中箭了不要轻易拔.出来,不然痛上加痛。
就在她痛得直不起腰的瞬间,一道力量猛然将她反扑,直接压了上来,细腰后垫着被卷起缠绕的被褥,女孩身体微微拱了起来,那道痛更深了。
“程少微,呜呜呜,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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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此刻极致沙哑,额头渗着薄汗,大冷天却如被烈日灼灼,他直接褪下了上衣,看着她。
程少微知道,此刻唯有一个地方的清流小涧,能止他饥渴之源,哪怕是饮鸩止渴,他也心甘情愿。
“凌霄,听我的。过了今晚,你想如何谋杀亲夫,我都悉听尊便。”
许凌霄掌心按着他的身体,这句话落入耳尖,仿佛压下了她的疼,换来了一种,细微的,舒爽……
嗯?
这个男人是在求她吗?
女孩眉眼忽而流转水光,看着他:“你求我啊。”
“我求你。”
她眸光怔了怔,所以,是她赢了?
然而,这种心灵的征服感还未来得及传入大脑,就被另一种碾磨的疼痛覆盖,撕扯,冲击,她想要逃,但是战场上,她不能当逃兵,她想要反攻,但是敌人却比她强数倍。
有一瞬间她以为拿到了主动权,却是一招诱敌深入,没一会儿又被反攻回来,杀得她想丢盔弃甲,但敌人又是一副“你再坚持一下,就能打倒我了”。
坚持就是胜利,她咬了他,咬了好多口,狼的咬痕,兔子啄食,总之,遍体凌伤,精疲力尽。
她说我不玩了,敌人问她,那你要认输吗。
认输?
她许凌霄从出生到现在,就不会写“认输”这两个字。
于是歇了一会,敌人又要进攻,她做好防备,想着这回怎么都不能让他得逞,结果,没一会儿又被拉下了帅旗,气死她了!
“程少微,你卑鄙!从今往后,你别想进这个房间!”
他笑了声,伏在她脖颈间,秀发缠绕着气息,问她:“哪个房间啊?”
许凌霄气得反手就想把他拍晕,忽然,目光却被窗外吸引。
薄薄的纱帘,隔着寂静的寒夜,她挑红的眼尾,蓦地亮了亮:“程少微,你快看。”
男人把她压到了墙角:“学会声东击西了?”
这一晚上,才过了多久,两人把兵法全都用上了。
“不是。”
她纤细的手指从被角伸出,指了指窗外,说道:“下雪了。”
女孩拱着毛茸茸的脑袋:“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看见的第一场雪。
男人耐心地笑了笑,垂眸吻下她的额头,上面柔柔的碎发被沁出的薄汗黏了几缕,她的眉眼,既英气,又柔韧,他也落了吻。
接着,是她秀挺的鼻尖,然后是脸颊,因为白皙,所以此刻显得愈加扑红,最后是嘴唇,粉玫瑰被染成了红玫瑰。
许凌霄觉得程少微是被带回了点人性,这种蜻蜓点水的力道,他竟然还会做了。
看着她怔怔的眼睛,男人将她抱得更紧,许凌霄低吟了声,锤子,哪里有人性了,全都是兽性。
啊,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能滚出去。
“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