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再面对一次小醉猫儿。”
斐颜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陈眠生转过身,作势要往屋外走,“你先将醒酒汤给喝了吧。”
-
喝完醒酒汤后,斐颜总算觉得脑袋清醒了些。
她对着铜镜整理好衣襟,确定没有哪里不对后,才出了房间。
陈眠生正在屋外倚靠着墙柱等她,见斐颜出来,开口道。
“朝食我放在柴房了,你昨夜醉了酒,今日就别去药堂了,留在家中好生歇息一天吧。”
斐颜:“那怎么行,我还得去药堂给你换新的药呢。”
“新的药?”陈眠生的表情有了丝变化,“先前的药有什么问题么。”
斐颜忙不迭摇摇头。
“当然不是。我前两天不是刚给你把过脉吗,你体内的毒已基本上规矩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该要如何彻底清除了。”
陈眠生神色微动:“清除?”
他当然知道他的耳疾就是因毒性积聚而起,若是能够彻底清除......
像是知道陈眠生心里在想些什么似的,斐颜冲他眨眨眼。
“对,陈眠生,你的耳疾能好。”
话音刚落,斐颜又稍微收敛了笑意。
“不过也没我说的听起来那么简单。药方中有两味药极其难找,若是少了它们,药性会大打折扣。”
陈眠生问:“什么药?”
斐颜:“穹花子和漆千草两味,是我偶然从先前买的那几本老旧医书上看到的。”
“多亏了那几本医书,不然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个时代竟有这样两味药。”斐颜摊手。
“书上说,其多生长于西域,所以同药堂里也找不见这两种药。”
她的语气听起来颇有些遗憾。
“所以只能暂时先服用我目前能开出的那个药方,试试效果了。”
陈眠生却沉默了。
良久后,他抬了抬眼,轻声道:“我有办法。”
-
五日后。
斐颜坐在茶楼席间,迎着对面陈冰婉投过来的视线,不自在地抠了抠手指。
陈冰婉,就是陈眠生所说的办法?
陈冰婉今日的妆扮衣着同上回斐颜见她时相比起来,要更为简单。
但立于东风镇这样的地方,依旧难以掩盖她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陈冰婉上下打量了斐颜两眼,又瞄一眼坐在斐颜身边的陈眠生,好奇地开了口。
“你是我嫂子?”
她自幼和陈眠生一起长大,自然对陈眠生的性格了解得很。
陈眠生身边从来不会有莫名奇妙的女子,既然眼前的斐颜能出现在他身边,可见两人的关系,再怎么也不会普通到哪儿去。
斐颜刚抿了口清茶想缓解一下别扭之意,闻言,一口茶水直接呛在喉间,偏头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陈眠生见状,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他抬手抚着斐颜的背,轻飘飘地看了陈冰婉一眼:“你同她说什么了?”
陈冰婉也没料想到斐颜的反应会这么大:“我什么都没说呀。”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斐颜摆了摆手,忙解释道:“没,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喝水喝急了,跟陈姑娘无关。”
她清清嗓子,耳尖却染上了抹不易察觉的红绯:“你误会了,我就是你兄长的......朋友而已。”
陈冰婉的视线落在陈眠生还抚在斐颜背部的那只手上,恍然大悟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