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珮莹忙说不敢当:“这都是皇上圣明,臣女的长辈们只是按照皇上的指导办事。”
嘉顺帝奇道:“朕何曾指导他们这样了?”
兰珮莹端端正正坐在嘉顺帝对面,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十分真诚:“皇上即使没有明说,但是大家早已深刻领悟了皇上的用意。比如定北侯,一个定字,就是告诉沈侯爷,北疆蛮族需用铁血手段平定。再比如镇西侯,一个镇字,就是告诉陆大将军,西边妄图裂我大周国土的宵小之辈们,必须用雷霆手段镇压。臣女的祖父是安南侯,皇上的意思,不就是告诉祖父,安南者,要用怀柔手段让南疆的百姓们安居乐业么。”
嘉顺帝再次被兰珮莹几句话说得笑起来:“竟然还能这样解释,不过也确实说得过去。”
他心情大好,仿佛有十年了,自从那个人故去起,他不曾像今日这么高兴过了,这短短一个时辰内,他开怀大笑的次数,比整整一年都多。
嘉顺帝笑着吩咐太监道:“传旨意去礼部,问问当初这几个爵位名号都是哪位郎中拟定的,官晋一级。”
李福全领旨意去了。
袁福来站在嘉顺帝背后,不由地多看了兰珮莹一眼,这小姑娘是个有福的。
外头响起太监通传的声音:“太子殿下求见。”
听见这句话,兰珮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张半遮的脸,露出的眼眸幽深莫测。
太子好看是好看,只是让人发寒,开口更是咄咄逼人、句句不善。
这位殿下,实在太难相处了,还是不要遇上的好。
于是她顺势起身告退:“皇上既有正事要办,臣女便不打扰了,臣女去向皇后娘娘谢恩。”
按理她是女眷,进宫本应求见皇后娘娘,但如今兰家上下,除了她没有旁人能来面圣了,所以兰珮莹才代替故去的长辈们,来叩谢嘉顺帝。
听见兰珮莹要走,袁福来马上弯腰,贴着皇帝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话,嘉顺帝的脸色变了。
很快他又如常道:“皇后那里你便不用去了,朕听闻,皇后这一两日正在礼佛,不见外人。”
兰珮莹一怔,皇后明明下午才回来,怎么就礼佛一两日了。况且,皇后是从冬猎场回来的,一身血光之气开始礼佛,也太不合常理了。
她还没想明白,就听嘉顺帝兴致勃勃道:“真巧,朕的太子来了,你们前两日应该见过一面了吧,正好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