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突然从傅奕澜外套里拱出脑袋来,浅瞳机灵地盯着傅奕澜,眼眶还因为刚刚抹的眼泪一圈晕开的嫣红,很动人:“澜哥,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傅奕澜别开眼:“不知道。”
“你就是。”
池砚缩回傅奕澜外套里面,他没心跳,傅奕澜有心跳,这样紧紧地贴在他怀里,好像把傅奕澜的生命也渡给了自己一样,事实也确实这样。
池砚甜甜地想,他应该也是爱傅奕澜的吧,他真的不会抗拒傅奕澜对他做任何事,就算是坏事。
傅奕澜裹着池砚搂着他离开顶楼,他从楼梯扶手翻下去,很轻盈地混进人群里面,池砚再打起抖,看起来就是被怪物吓坏了躲男朋友怀里,傅奕澜个高人帅,没人敢找他事,何况表情泰然,这些大人并不熟知傅奕澜和池砚的关系,看不出一点可疑,傅奕澜动作又快,几下就带着池砚混下楼了。
池砚欢呼:“澜哥牛啤!”
“别喊叫,想被抓吗。”
“么么哒~”
傅奕澜搂着池砚急匆匆地窜校园的阴影里面,这下可以放心地说话,两双脚步履不停。
“澜哥,那你遇上我,是不是也是命运啊,这叫爱情的命运。”
傅奕澜半天没搭话,然后沉着声开了口,声音里居然还有点愧:“……我一直觉得是我的问题,我没事总想看一看你货真价实的样子,想太多次,没想到你真的穿进来了,你这么笨蛋,我只能变计划,跑来保你命。”
池砚:“……也许这就是原力。”
池砚:“不对,什么叫老想看到货真价实的我,卧槽,我悟了,你是不是早暗恋我了?”
傅奕澜:“想挺美。”
其实是真的。
所以从校离开的一路上,池砚都停不下娇羞的笑,没想到澜哥是个纯情的忠犬嘛,居然惦记一个碰不到的其他次元人,惦记到跟他跑一个世界来了。
傅奕澜瞧池砚这得意的模样,冷笑,将军:“池砚,你刚刚钟塔上说我把你摸光了是什么意思?你是跟我求饶么?”
池砚脸唰地红了,他那时是慌不择言,居然成了傅奕澜耻笑他的把柄!
傅奕澜终于让池砚闭了嘴,继续带着池砚沿绿植投下的阴影一路走,不让池砚引人注目,他还没计划好把池砚带哪去,回家不可能,就算池砚那小破屋也肯定被人盯着了,这有点棘手,酒店都是实名制,一旦被排除社会之外,想找个安顿的地点竟然成了难事。
*
“奕澜同学!”
*
傅奕澜警惕地往发声处看,居然是辆金色的凯迪拉克,后座窗一人冲他们挥舞手掌,是萧琢。
“你们快上来!”
傅奕澜不信任萧琢,但池砚立刻用肯定的语气催他:“快去啦!是萧琢!”
都不必用上形容词,一个姓名就表达信任了,池砚确实是特别信任萧琢,傅奕澜搞不懂他们怎么就互相包庇,互相看对眼,也许这就是笨蛋沙雕受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傅奕澜听了池砚的意思,带他过去,但只推池砚上车,自己在外面关上车门。
两个笨蛋不明白傅奕澜不上车的原因,一齐扒在车窗看他,傅奕澜一直受不了萧琢太蠢了,但是这会跟池砚并排一块,被池砚身上的老婆光环感染,傅奕澜破天荒觉得两个傻蛋凑一块看着挺萌。
当然,老婆最萌。
傅奕澜扣扣车窗,叮嘱:“等我来接你,我要善后准备。”
池砚什么也没问:“嗯。”
萧琢:“我会照顾好他的奕澜同学,你要相信我!”
傅奕澜狐疑地去看驾驶座的萧爸,这大块头笑起来,在后视镜里露出一排金牙:“救我儿子的人我不能不管,你放心吧孩子,我没有坏心的。”
傅奕澜心想:按照你家的基因,你应该没有那个能力有坏心。
*
萧琢看着池砚晚上出来,就坐在阳台躺椅一角上一动不动当望夫石,特别心疼他,他们也不知道该给池砚喂点什么,鸡鸭血炖汤池砚试了一口差点没把胃袋吐出来,大家再也不敢给池砚做东西吃了,池砚不但精神不济,身体也一天比一天消瘦。
不过很快在某天晚上他们大门门铃响了,萧琢开门,傅奕澜长身玉立,傅奕澜冲他点点头,道声谢,不用叫池砚,池砚已经小旋风跑来,一下扑在傅奕澜身上。
傅奕澜搂着池砚离开,在暮色里退场,那是萧琢最后一次看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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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琢以后上学,再没人敢欺负他,这事得归于池砚给他出的主意,他按池砚的意思,把池砚说得特凶残,而且还添油加醋,说池砚强行收他做自己恶魔的信徒,搞得以前欺负过萧琢的人看见萧琢就怵。
不过萧琢觉得这些人发怵,可能也有傅奕澜带池砚离开城之前,把这些人暴揍过一顿的原因有关吧。
作者有话要说: 鼻炎犯了,居然只能爬起来写写文,真是风水轮流转
还有一篇小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