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季伏城已走到程阮身前,打开了门。
见程阮站得僵直,垂眸像失了神,工头还以为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便暂且充当了把护花使者,说:“房主来了,人一个小姑娘,一听说不让开工,急得都快哭了。”
“你哭了?”清冷又充满磁性的声音自头顶落下。
程阮回神,她的高度,恰好和猫对视。
猫看着她,她看着猫,猫突然呲起胡须,警戒地发出一声嚎叫。
程阮被吓到,打了个寒噤,退开半步。
“小黑认生。”季伏城的另一只手环过来,抚在小黑的脖颈,安抚它,同时控制住它,防止它伤人。
怕小黑又突然发出威胁,程阮直勾勾地盯着它,不敢再上前。
季伏城的声音重又响起,重复刚才的问话:“你哭了吗?”短暂的停顿过后,呼出一个名字,“程阮。”
程阮猛抬起头:“我裹得这么严实,你都认出我?”
季伏城没回答程阮的问题,只说:“我不知道是你的房子。”
程阮同样也不知道,季伏城居然在隔壁。若买房那时知道的话,她很可能不买了。
“你们认识?”工头的眼睛亮起。
季伏城淡淡地说:“合作过。”
工头不追星,并不认识他们,憨厚地笑了两声,说:“合作过,那就是伙伴呀。真是太好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工?”
季伏城没说话,一双眼沉沉地望着程阮的帽檐。
拍完《十年》之后,就没见过程阮。
她似乎瘦了些,腰细的盈盈一握。
程阮想起自己是来解决噪音问题的,把思绪从季伏城是她邻居的震惊中拉回,仰头,问他:“声音很响吗?响到不能忍受?”
她来监过工,知道有声音。
谁家装修没有声音,但她觉得,还没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当然,每个人的感受不同。她想知道季伏城的可忍受程度,再根据季伏城的情况来调节这个问题。
程阮凝望季伏城,等待他的回答。
然后,她听到季伏城说:“有点响,但,可以忍受。”
程阮:“……”
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