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风景往后跑着, 鸟叫虫鸣也被抛在了车后。
张云房一直说这贝县只是风水平平,但山水却不落旁人。
车外的一切倒退着,车内的人却心急如焚。罗开河个体面人, 但此时他衬衣上的扣子已经敞开了两颗, 额头上的汗珠一粒粒往下滴,他双手摩挲着矿泉水瓶,发出叽叽嘎嘎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使他烦躁,但他的烦躁却根本停不下来。
“把空调开低一些!”罗开河说道。
坐在他前方的管家认真开着车,听到老板的指示后,立即把车内温度降了下来。
张云房倒不觉得热,心静自然凉。
但此时国内的凉意却让他觉得并不舒服,张云房抬眼看着后视镜,他所看到的是管家一脸平静。今天来得匆忙, 进了包间之后紧接着就是罗开河所谓的测试, 张云房此时才认真打量这个管家。
首先这是个漂亮的女人, 可以说是非常符合当下的审美, 就像是选秀节目海报里, 你一眼看过去, 其实也分不清谁是谁, 只是她年纪大概已到四十,不再是那选秀的小姑娘了。张云房瘫在坐位上,这商务车的后座也是极舒服的,就这样不断的审视着那张脸。
有问题。
很有问题。
人到了三十, 脸上有的不仅是岁月的痕迹了,还有一个人的阅历和智慧。
如果一个人多灾多难,又多是悲观, 那眉头之间一定皱眉明显,如果这人天性乐观爱笑,那鼻翼两侧一定会有勾起嘴角而长上法令纹。
但这位管家很有意思,脸上只有岁月的痕迹,却没有情感的痕迹。
“您的这管家不错。”张云房拍着罗开河的肩,外人看来似乎他在找个话题消除罗议员的紧张感。
“嗯。”罗开河拧开水瓶,又大口灌下水,直到水瓶见了底,他才说道:“跟了我好些年了,很专业。”
“哪找的,给我也介绍一个呗。”既然说起这位管家了,张云房打量她的眼神就更肆无忌惮了。
“他们道士好有钱的。”卫霄冷不丁的说了一句,现在在他的脑海里,已经默认为道士就是财富的象征了。
“跟了我快十年了,我也记不住哪找的了。”罗开河是个忙人,只要这管家尽责余下的他也不操心。但张云房问了,他也不好不答,索性直接问向管家:“文慧,你当年是怎么来我这的。”
管家一笑,露出八颗漂亮的牙齿:“回老板,我在网上投的简历,是夫人面试我的。”
“那你还有其它的朋友像你这样专业和靠谱吗?”张云房果真一副选管家的样子,打听了起来。
“没了。”
“你是哪里人?”张云房问道。
“壑市人。”这个叫做文慧的女人回答道。
“跟了罗议员十年,没结婚也没谈恋爱?家里人担心吗?”
出于职业敏感,卫霄觉得张云房在盘问这管家了,也给莫莉使了个眼色,他们也好注意着动向。
“罗议员很慷慨,家里人不担心。”文慧回答道。
“那是你的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