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华阳子。”张云房咧嘴说道,远方的华阳子打了个喷嚏。
三清殿、华阳子,听到这些从张云房嘴里说出来胡小曼的心情突然更复杂了,但凡有些修为,无论人或是妖都清楚,三清殿继承了正统的雷法,从千年前起,三清殿的道士一直降魔卫道,无论妖、魔、精怪,厉鬼,只要是邪崇一定被收押会是斩杀。
而华阳子虽然还在人间,但修为已到达了人仙的级别,斩杀妖孽万千万,功德深厚,死后一定是登为上仙的人。
“我……”胡小曼还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认真的看着张云房:“我能相信你吗?”
张云房想了想,说出了一句网络上对道士的终极定义。
“爱信信,不信滚。”
***
胡小曼总算肯好好坐下了,纸杯里的水换上了热的,她双手捧着杯子,头微微垂下,虽然答应张云房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但她还是缺少一点开口的勇气。
“我确实是被人胁迫的。”
胡小曼安静了好久,总算说出这么一句。
“谁?”张云房问道。
胡小曼摆摆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不知道是谁。”
张云房道:“那你怎么会被胁迫,你们平日又怎么联系?”
此时的张云房觉得自己真成了张Sir了。
“是一道符。”
“符?”张云房自然知道符可以治住妖魔,但比符更重要的应该是画符的人:“那是个什么样的符,哪个法脉传承的?”
“就是一个符,”胡小曼回忆道:“第一次见到这个符是在六百年前,我才化成人形。”
“六百年前?”
“嗯。”胡小曼说道:“我到长陵游玩,结果被一个道人捉住了,他取了我根毛镶入符里。”
张云房记得自己在古籍里见过类似的制符方法,制服邪崇之后,取它身上一物纳入符中,邪崇从此就会听制符人的调遣,但因为这方式有违天道,之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种制符方式逐渐失传了。
“所以说,还是说有人取了你的毛,再制了一张符?”但张云房突然又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还是说六百年过去了,那符还在?”
“你说的没错。”胡小曼细细的喝了口水:“六百年过去了,我都以为没了,可它又出现了。”
张云房觉得这事有点刺激,正常情况讲,道士以炁为笔,在黄纸上做符,做符的炁能在纸上维持一年,如果遇上他六师兄或者师父那样的用符高手,也最多不过制符人在世的时间。
六百年,这代表的制符的人可能还活着在……张云房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他也需要冷静冷静,自己的师父活了一百二十岁,想想要再活个四百年…
“咳,”张云房清了清嗓子,确认道:“捉你的是个人,还是个邪崇。”
“不知道。”胡小曼似乎还懵懂着:“一开始我觉得应该是个人,他制服我之后并没有要求我做什么,而是我把放回了山里让我接着修行,直到四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