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是千算万算, 万没有算到这个发展。
什么压寨夫人?什么情况?他们这寨主,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她觉得自己这下真的玩脱了,因为在那些土匪把她捆回山寨之前, 对她说了几句话。
那其中的一个小土匪说的是:“我们大当家的说了, 既然你如此可怜,全家皆是被那贪官害了,就索性收了你, 也好给你个地方落脚。”
秦昭那时候被一把刀架到脖颈上, 虽然那刀刃距离她白皙的脖颈有一段距离, 但是就像是下一刻, 她就会被直接划破颈动脉一样。
她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她又不傻。
出于求生的本能,她还是说出了几句:“可是,我觉得,我一个普通良家子,配您山上大当家,配不上,啊,我肩不能抗,手不能抬, 身上没有半点力气……可谓是一无是处啊!”
“没事儿,我们大当家的说了, 就喜欢你这种一无是处的小白脸!”
秦昭:“……”
她是真的欲哭无泪了。
不行,她要想个办法逃走才行。
她如今这个命,就剩了不到一周了,指不定没走到南陵就挂了。
她本来是想去南陵找个地儿安葬的,毕竟有山有水, 四季如春,风景好。
总不能就直接半路死在这破山寨吧?
这山寨的风水,一定被这一窝土匪给搅的乱七八糟,再说了,忽略掉墓地风水问题,她是不可能嫁给一个男人的。
可退一万步讲,如果她半路逃不掉,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和他们寨主成亲?
那还不如一死的好。
就这么想着,不出一刻时辰,她已经被押到了山寨里。
这个山寨看起来有些不讲究,四周被围栏围着,但围栏竟然出了许多缺口,而且寨子里面的许多茅草房都看起来有烧过的痕迹。
重点是,地上许多猩红的血迹,随着雨水的冲刷,原本已经浸到土壤中的血迹,又再次因为天上这场大雨的缘故显现到了表面。
她刚要继续打量,却被两个土匪直接押着进了一间茅草房。
秦昭被他俩恭敬的请了进去,一路上他们对她的态度倒也是客气。
“我们大当家的说了,公子在这里稍后,她今晚就来和你成亲。”
一名土匪虽然蒙着面,但语气难免带有几分轻快之意。
秦昭:“……”
今晚,这么着急的?
她这一路走来,虽说她明确的知道那位大当家的也在人群之中,但是土匪人数众多,她压根就没看着那大当家的长什么样儿。
秦昭想了想,脑子里忽然记起了她一路进山里的路线,并且她没走一段路,都会假装不经意的踢一颗小石子往路边。
如此一来,她只要想方设法的逃出山寨,就能顺着她留下的记号走出山里。
只希望雨不要再下了,若是再下,她不敢保证那些小石子会不会还会坚定的呆在原地。
接下来,就是要想办法逃出去了。
然而她念头刚落,那土匪竟然像是能猜到她想什么一般,笑道:“小人劝公子还是别想了。”
秦昭一愣:“什么?”
那土匪语气中带着得意:“我们大当家的方才在半路上,就早已经嘱咐了二当家,说你一路做了记号,那痕迹早已经让他抹了去。”
秦昭:“……”
所以现在,当土匪的,也都这么有智商了?
那大当家的明明走在前面,是如何发现她在后面做记号的?难不成是能掐会算,狐狸转世不成?
可怎么可能呢?
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最聪慧的女子当属宫里的那位太后娘娘了,除了顾君然,她不信还有旁人有这个智商。
可顾君然远在京城,怎么都不可能会在这穷乡僻壤的破山寨出现的。
紧接着,那名土匪就走了,临走之前还给她把房门给锁上了。
秦昭脑子有点痛,这个茅草屋看着简陋,但她从小在乡下长大,清楚茅草屋的构造,下面都用了石头做基,她要是想挖开一个洞出去,那困难程度堪比越狱。
她一路被淋了雨,地面上全是她身上掉下去的湿漉漉的脚印,唉,这下指不定要受凉了。
正这么想着,不经意歪头一打量,竟然看到床上放了一件藏青色的干净锦袍。
那袍子看布料,应该是苏州的贡品,料子材质皆是上上等。
秦昭心里更慌了,好家伙,这伙子土匪,非但打家劫舍,连朝廷的贡品也敢抢?
别等她逃出去,如果她能逃出去,就第一时间去报官,然后回来荡平这破山寨。
问题就在于,怎么逃出去呢?
她在屋里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能撬开窗户的用具。
关键是她从窗户上能看到外面围着不少人把守,她刚往窗户边一走,外面立刻就有人在呵斥。
“干什么?是不是不要命了!”那人动静极大,声音语气像是下一刻就要杀了她。
秦昭心下有些虚,心道一声,撬窗户怕是不可能。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到夜里,看守卫会不会松懈一些,只要等到土匪换防,就能有机会走。
“你吼什么!”这时,有人开口说话了:“不知道里面的是我们主子夫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