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款戒指不像一般的结婚对戒,主石普遍采用钻石,而是采用一种名叫“帕拉伊巴碧玺”的宝石。这种宝石最大的特点就是蓝。在巴西帕拉伊巴州,宝石勘探团队最初发现它时,就被这种明耀的蓝色彻底征服。那种蓝犹如闪电划过夜空,也像黑夜里的霓光,将周围的空气都染成耀目的蓝。
林杳然一眼就被击中了。
贺秋渡笑着示意柜员,“就要这对。”
婚礼仪式当天,除了方荷芝和贺尧,久未露面的贺裕辞也出现了。知道他要来,林杳然很紧张,生怕因为自己和林家的事情惹得这位老人对自己不满。没想到自己才刚叫了一声“贺爷爷”,贺裕辞就拉着他的手,左一句右一句地问他身体好不好、眼睛恢复得怎么样。
不过,面对自个儿大孙子,贺裕辞还是一如既往地疾言厉色。“臭小子,以后敢对然然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爸!”方荷芝抢在前面,“不劳您费心,我亲自动手。”
贺尧永远站队老婆,“还有我。”
“……”贺秋渡怀疑自己一家都是杳杳控。
强大的遗传。
不过,贺裕辞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一点。
“杳杳,以后你如果对我有任何不满意,都可以罚我。”
“啊?”林杳然皱眉,“为什么要罚你?讲道理不行吗?还是你觉得我就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贺秋渡把他拉近,贴着他耳朵低低笑道,“因为我想天天被杳杳惩罚。”
林杳然狠狠踩了他一脚,“这样吗?”
贺秋渡:“……”
除了贺家人,村长和他妻子还有敏春也很快到场了。这场在苦荞村的婚礼虽然宾客不多,但礼拜堂本身就偏小巧精致,众人一落座,倒也十分温馨热闹。
在牧师的见证下,两个人许下誓言,交换戒指。欢呼与掌声中,林杳然被贺秋渡拥进怀里,随之落下的是一枚轻盈的吻。
接吻的间隙,林杳然悄悄睁开眼,发现贺秋渡的睫毛竟在不停晃颤。明明是那么会亲的人,怎么到了这时反而万分紧张起来了呢?作为鼓励,他踮起脚尖,用力环住贺秋渡的颈项,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原来贺秋渡也是甜甜的。
虽然有时候会变成凶凶脸的大怪兽,但毫无疑问,他远比黑种草蜂蜜更加甜。
是永远不会融化的、可以持续一辈子的甜。
婚礼结束后,流水席也开始了。村民们来来回回、进进出出,菜肴一盘接一盘,如行云流水。对这样的画面,方荷芝强烈表示她“不仅不能理解,而且大受震撼”。不过,在听到每个吃席的村民都夸新人“天生一对,地长一双”时,她还是忍不住乐开了花,一口气猛灌几大杯敏春特意带来的酒。
欢欢闹闹间,夜色渐深,两个人终于被送进了新房。新房就是祠堂深处两个人住过的那间屋子。窗上贴着喜字,门楣与窗棂上也悬挂着红绸子,看上去分外喜气洋洋。林杳然心中感慨,自己当年在这儿遇见贺秋渡,如今又在这儿和他结婚,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原来许多事情真的是早就注定好的。
“杳杳。”贺秋渡贴过来,手臂搂紧他的腰,“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知道。我先去洗澡。”
贺秋渡没想到他竟然毫不犹豫,不由喉咙微涩,“你终于肯啦?”
从剪头发那次到现在,都大半年了,他们屈指可数。林杳然怕疼,老说这里痛那里痛,一会儿说他手劲儿大,一会儿又说每每都整一晚上,他是高兴了,可自己起码得缓上一个礼拜。总之,不给他弄。但不弄归不弄,亲亲抱抱倒多了许多,挑了火不管熄,某人心里苦。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林杳然拿了换洗衣服刚要进浴室,贺秋渡后脚就又粘上来,“一起。”
“一起什么一起,这里的浴室那么小,挤不下两个人。”
贺秋渡想想算了,反正有一整晚,不急于一时。
等两个人终于都洗完了也熄灯了,贺秋渡紧张地盯着林杳然,心想到底谁先开始。谁知林杳然竟然戴上蒸汽眼罩,拉高被子,一副准备安然就寝的架势。
“对了,你调个闹钟,就定一点吧。”
这还有定时间的?
虽然满腹疑惑,但贺秋渡还是照办。听着枕边细细的鼾声,想着林杳然香喷喷地就躺在旁边,他睡得着就见鬼了。
时间极其缓慢地流逝着,终于到了一点,闹钟响了。林杳然拉开被子坐起身,“我们出发吧。”
“出发?”贺秋渡怔住了,“去哪儿?”
林杳然手脚麻利地穿衣服,“当然是去看萤火虫啦。新婚之夜怎么能不做点值得纪念的事。”
“……”贺秋渡深吸一口气,默默向卫浴间走去。
*
去年,萤火虫复育基地里还看不到几只成虫,但现在放眼望去,已然流萤成群。
夏夜,空气清馥,一切都是朦胧而幽暗的。夜色漫延,仿佛无限铺展的天鹅绒幕布,唯有四处飞舞的闪烁荧光,瞬息映亮葳蕤草木。它们是星的河流,灯的长阵,也是守护这座村庄的小小精灵。
两个人并肩在草地上坐下,静静地看着萤火虫不知疲倦地飘飞。良久,贺秋渡开了口,道:“事到如今,我只遗憾一件事。”
林杳然问:“什么呀?”
“如果那时,我能把那句话说出来就好了。”贺秋渡看着他,“和你一起看萤火虫的时候,我真的有很多心里话想对你说。”
林杳然抿了抿嘴唇。其实,就算贺秋渡什么都不说,他也都明白。
装在纱布口袋里的萤火虫也好,少年悄悄握住自己手时微颤的指节也好,黑亮眼睛中星星般的光芒也好,都是、全部都是真挚心意的证明。
这份心意,永远坚定,永远珍贵,永远不可动摇。
林杳然轻轻将头靠上他肩膀,“那就让我来说吧。”
“贺秋渡,我喜欢你。”
“很爱很爱你。”
“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就是你。”
贺秋渡睫毛颤抖了一下,敛去眸底闪烁的碎光。
“杳杳,你能再说一遍吗?”
林杳然伸手抱住他,紧紧依偎在他胸膛,好让声音和心跳同频共振。
“我爱你。”
“贺秋渡,我爱你。”
“全世界我最爱你。”
一遍一遍,说的人说多少遍都不倦,听的人听多少遍都不厌。
是啊,毕竟——
谁会嫌星星太多,
每颗星星都在太空中转动。
谁会嫌鲜花太多,
每朵鲜花都洋溢着春意。
说,你爱我,你爱我,一声声敲着银钟。
只是要记住,还得用灵魂爱我,在默默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到这里就完结啦,感谢读者宝宝们一路以来的支持,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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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抛夫弃子后霸总火葬场了》
【毒舌傲娇大小姐系狗逼攻×我见犹怜洁净温柔隐忍受】
圣衡珠宝集团老董事长骤然病逝,群龙无首之际,少东家原辞声以铁血手腕攘外安内,一举成为商界最年轻的神话,引得全城千金倾慕不已。
董事长夫人之位众说纷纭,直到一次专访,原辞声轻描淡写表示,自己即将结婚。
无人料到,仪式当天走上红毯的“新娘”,竟是一个白净瘦弱的青年。
*
何惊年心知肚明,原先生之所以愿意和他结婚,只因一晌错误后,自己怀了他的孩子。
“签了吧,对你我都有好处。”新婚夜,原辞声冷冷甩来一张婚前协议。
何惊年低下头,黑纸白字写得分明,等孩子一出生,他就要拿着抚恤金永远消失。
但他不悔。他已经默默爱了这个男人十年,明知恋情无果,也要飞蛾扑火。
*
婚后,原辞声态度始终冷淡避忌。何惊年明白,自己的示好在对方眼中都是肮脏心机。但他就是爱他,所以甘愿奉出全部爱意,塞给他,丢给他,哪怕他不要也要给他。
原辞声生日当天,何惊年特意做了一桌饭菜,还准备送他亲手织的围巾,可等回来的却是一身酒气与香水味的男人。饭菜和围巾,都被当成脏不可触的垃圾,尽数丢弃。
*
预产期前,何惊年独自去做最后的产检,回来时亲耳听见不堪的真相。
原来,今天是原辞声订婚的日子。等他这个“假货”消失,原辞声就能和某家千金喜结连理。日后夫妻恩爱,迟早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他的孩子只能沦为累赘,甚至不配留在原家。
*
暴风雨之夜,何惊年逃走了。原辞声想把他追回来,他却发了疯似地躲他——
直到一辆车横冲直撞过来。
孩子有惊无险地出生了,何惊年却忘记了一切。然后,和婚前协议上写的一样,就此人间蒸发。
明明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可不知为何,那天有人看见,从来心如冰坚的原董事长,竟浑身颤抖地在病房里孤坐一夜。男人神色痴狂,一遍遍呼唤弃妻的小名,声声血泪,不忍卒听!
*
三年后,圣衡在全国范围内举办珠宝设计大赛,获胜者将由董事长亲自颁奖。
典礼开幕在即,记者严阵以待,谁知两位主角却不见了踪影。
后台。
原辞声抱着白胖滚圆的小奶包,双目赤红地跪在无情无绪的青年面前,“年年,孩子和我,你都不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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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由于眼睛的特殊保护结构……采用滴眼液和口服片剂的形式给药。”参考自新华社《狙击致盲“杀手” 我国在眼底疾病治疗技术上取得新突破》
歌词源自张学友《潮水的承诺》
“谁会嫌星星太多”一诗源自布朗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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