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众人大跌眼镜。
秦珊失声叫道:“为什么呀?”
林杳然摆出一副“你这都不懂”的表情, “因为她家的东西真的很好吃。”
“……这都行?”
“这怎么不行?”林杳然理直气壮,“敏春还很可爱。”说着,他撑着脸侧, 笑意盈盈地望向不知所措的敏春, “我想为你写一首歌,你愿意吗?”
敏春脸都快红透了,“老师,我……”
“嘘。”林杳然抬起食指,抵在自己唇畔。“别叫老师,”他微微一笑, “叫哥哥。”
秦珊酸死了,“然然哥哥你还没帮我写过呢!”
丁莎莎凑过来, “还有我。”
“写,都写!”林杳然大气地一挥小爪子, “不收费,免费写!”
丁莎莎道:“这不太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我写歌从不费脑子, 灵感随倒随有。”林杳然伸手掩嘴, 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音量说, “不瞒你们说, 写那首低、低温烫伤的时候, 我一直拖到deadline前两小时,厉、厉害吧……?”
众人面面相觑, 不敢说话。
林杳然拍桌子,“哑巴啦?”
“厉害、厉害。”
“我本来, 不想接这个单的。”林杳然手肘抵着桌子,拳头用力扣了扣脑门儿,“你们知道为什么吗?”等了半天, 众人好像都没吱声儿,他索性自问自答,“因为前不久我刚知道,自己要和那个人订、订婚。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那个类型,而且,我真的特别怕他那个样子的人!”
怕?
贺秋渡有什么可怕的?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觑向贺秋渡……救命,贺秋渡现在表情好像是有点怕人,但林杳然说的怕,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
“他那样的人,一看就谁都瞧不上眼,更别提我了。就算不被人喜欢,我也不不想被人看不起。”林杳然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我真的压力好大,特别特别大。我们艺术家都是很脆弱的,但是又不得不那什么……歌里怎么唱的来着?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他伏倒在桌上,很委屈地呜呜哭了两声,“但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秦珊小声问:“错哪儿了?”
“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我不该这么……想他的……”他咕哝。不过声音太小,谁都没有听见。
“林杳然。”贺秋渡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吧,你喝多了。”
林杳然用力挣扎了一下,“不要连名带姓的叫我,你以为你谁,数学老师吗?”他撑着胳膊慢慢把深埋的脑袋抬起来,这会儿他已经满脸泛红,连脖子都晕开浅浅的粉。眯起眼睛,他定定地望了贺秋渡一会儿,忽而笑道:“你别说,你还真挺像老师的,就是那种……”他推了下眼镜,“懂吧?”
贺秋渡面色镇定,岿然不动,伸手扶他起来,“走了,听话。”
林杳然醉得不轻,不说烂醉如泥吧也基本失去了行动能力,整个人听之任之,直接软趴趴地挂在了他的身上。
“我要去补课了,再见!”他挥挥手,不忘跟其他人打招呼。
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他突然又倔头倔脑不肯走了。“等一下,”他伸进口袋,掏啊掏,一边掏一边疑惑地自言自语,“咦,去哪儿了?”
贺秋渡问:“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找到了。”林杳然把手拿出来,在空气中洗了会儿牌,然后对贺秋渡举起那几张看不见的扑克,“最后一轮,快点抽。”
围观的众人眼睛巴登巴登的。
虽然喝醉的AZURE老师很可爱,但贺秋渡素来跟个行走的大冰块一样,时时刻刻端个高不可攀的架子,怎么可能搭理他这种傻乎乎的行为。
结果贺秋渡也洗起了牌。洗完牌,他还认真理了一下,这才伸手去抽林杳然的牌。
众人缓缓打出一个硕大的问号。
得,一傻傻两个。
贺秋渡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林杳然的表情,手指移到左边,他就开始紧张,往右边一移,又明显松弛下来。于是短暂的纠结不定之后,他指尖在左侧一捻,抽出来一看,略叹了口气道:“我输了。”
林杳然摸摸脑壳儿,欣慰地笑了。
好家伙,终于赢了一把。
在众人如潮的掌声中,林杳然眼神涣散的双眸放射出精光,“终于轮到我了。”
贺秋渡点头,“问吧。”
林杳然小爪子掩嘴,踮起脚尖,凑到俯身下来的贺秋渡耳边,问:“那天订婚你没来,现在后不后悔啊?”
他自以为说的是悄悄话,可还是被在场所有人听了个分明。倒是贺秋渡,神色平静,只朝他微微一笑,用只有他能听清的音量说:“从未。”
林杳然愣住了,开动小脑筋努力想了想,哦,从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