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渡一听,神色愈发冷硬了下来,长眉迫着黑漆漆的一双眼,看上去还很凶。
华桦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发火了。
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寒着脸把林杳然抱起来,转身朝楼上走去。
华桦滴溜溜地跟在后面,发现贺秋渡虽然看似清瘦,但个子很高,骨架又挺拔,老板被他往怀里这么一圈一抱,简直称得上密不透风,大有一副生怕被谁觊觎抢走的架势。
不要老板的也是他,争当人形抱枕的也是他,华桦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永远搞不懂男人这种生物。
不声不吭地爬了会儿楼梯,华桦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忘了跟你说,老板家住六楼,又没电梯,如果不行千万不要逞强,别把腰给闪了……”
因为怕吵到其他住户,两人脚步都刻意放得很轻,四周静悄悄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华桦这几年跟着林杳然,也逐渐被拉入堕落的深渊,能坐着就绝不站着,能躺着就绝不坐着。才爬到三楼,她就开始喘,听起来特别明显。
可贺秋渡的气息却纹丝不乱。林杳然再瘦也是个成年男性,贺秋渡抱着他,每一步都走得又沉又稳,连晃都不带晃一下的。
等终于到了六楼,华桦撑着膝盖,掏心掏肺地冲贺秋渡比了个大拇指。
“身体可以。”
开门进屋,里面灯都亮着,只是冷冷清清没什么烟火气。相比林杳然工作室里乐谱满天飞、乐器满地堆的热闹,他的家简直干净到可怕,跟样板房差不多,几乎找不到一点生活痕迹。
卧室也是一样,四壁雪白,中间是一张床。
贺秋渡把林杳然放下,不觉轻松,只觉胸怀陡然一空。床上被褥铺得松软绵厚,林杳然一下子就陷了进去,像被埋进冬日厚积的雪堆,很快就要随着初日照耀融化消失。
失去了一直拥着自己热源,林杳然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寻找什么。华桦眼疾手快,把放在枕边的玩偶塞进他怀里。
洗掉了色的潘崽。
很旧,肚子上的兜兜还有缝补过的痕迹。
“他怎么也有这个?”
华桦回过头,见贺秋渡正神色古怪地注视着那个玩偶,便讷讷道:“这很稀奇吗?我记得我小时候也有一个,现在还在老家柜子里收着呢。”
贺秋渡仿佛充耳不闻,视线移到依然齐整戴在林杳然后脑勺的帽子上。犹豫了一下,他伸出手,缓缓探向那顶浅灰色的贝雷帽。
作者有话要说:@华桦 老贺身体可以,你老板身体就不可以了
写完感觉老贺身体素质真不是盖的。就算摇摇一百斤,他等于抱着一百斤的重物上六楼不带喘,还不是背,背还好一点。
晋江的攻真是越来越卷了……
这里剧透一下,老贺一开始对AZURE老师就有好感,甚至怀疑他就是摇摇(当然还不到喜欢的程度),不然的话也不会同意和他合作了。至于原因后面会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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