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羌与被单脚吊起挂在空中,还能不慌不忙地摇着扇子:“清杞尊者确实是我不小心撞见走漏了风声,但我这两天一直待在怀天宗,没那么大本事让这件事在一夜之内传遍四城。”
“不是你还能是谁呢?”虞昭嘴上责怪,冷静下来之后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从平沙城到怀天宗至少有三日的路程,祝思越绝不可能在一夜之前带着聘礼赶过来。
只可能是五月仙会没结束前便往这边赶了。
“你在生死局打败了云毓,又赢了比赛得了九尾凤凰蛋,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呢。”谢羌与自己把藤蔓砍断跳下来,“水兰玉的事情我敢保证除了当时在场的几人便只有我知道,所以此事应该与谢家无关,倒是那个叶滢滢早就看不惯你。”
虞昭摇头:“叶滢滢虽然和我不对付,但她没有这么重的心思。”
把此事宣扬出去在她看来只会助长虞昭的威风,她不会做这种看上去不利己的事情,她那个父亲倒不一定。
“叶父对子女掌控极为严格,叶滢滢肯定事事都向他禀报。”但虞昭想不明白叶父为何会对付自己。
谢羌与一拍手,恍然大悟:“他想把女儿嫁给沈司京,你是最大的阻碍,所以他想让你早点嫁人,断了沈司京的心思。”
“我和沈司京没有关系,他也没什么心思。”虞昭不自觉地微微抿嘴,“你这猜测听着有几分道理,细究却是想不通的。”
你和沈司京没有关系他会在生死局之后当着众人的面抱你离开?他没什么心思能为了你让我在擂台上出丑?
谢羌与不屑地撇嘴,碍于虞昭警告的眼神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总之这事蹊跷,应当小心应对。”
四城的世家弟子来了七八位,各大门派弟子也来了十余位,吵吵嚷嚷地挤在怀天宗门前。
宋君书一一给他们登记,并送上亲切地问候:
“你是来求灵植的?这位仁兄看着面熟,是太清宗的人吧?巧了,你们清杞尊者昨日刚走。”
“你也是来求灵植的?大哥看着成熟,年岁该不小了吧?你还想娶我师姐?爬!”
“陈公子也来了,我记得咱们在谢公子婚宴时见过,陈公子已经成亲了吧?那你还想娶我师姐?滚出去!”
“这位兄弟长得真是俊俏,你叫什么名字,我把你名字放在前头。不用谢这是应该的,公子弱柳扶风,三日后打架的时候小心点别伤了脸。”
“你……我怎么记得你和盖天宗吴不行交好?你还敢来!找打!”
宋君书把写得满满当当的小册子呈到虞昭手中:“师姐,除去已婚的,品行不端的,和盖天宗交好的,共有三十二人,名字都在这上头了,你瞧瞧。”
“……”怎么搞出了一种选妃的架势?
虞昭把目光投向一旁偷笑的谢羌与:“我觉得这法子不妥,若传出去还以为我在比武招亲。”
“其实也没有差别。”虞昭一个眼刀扫过来,谢羌与敛起笑意,“这些人知道你种的灵植有妙用,有的还想把你娶回去一劳永逸,肯定是听了某些人的话。你让他们打一场,前三者可以得到你赠送的灵植,届时你只需观察,浑水摸鱼的,别有用心的,在战斗中都能显露出来。”
听着就很不靠谱的法子。
但怀天宗最近正缺些名气,从五月仙会回来后宋君书也觉得无聊,便干脆让他们打一场吧,左右不过是几株灵植为代价。
宋君书听了虞昭的话放缓了修炼速度,现下正是百无聊赖的时候,接了虞昭的活后立马变得生龙活虎,认真给几人编了号排了场次,只待三日之后的“比武招亲”。
三日后,地点选在怀天宗宗门附近一块空地,简单地搭了个台子,宋君书库房里搜罗出一面锣和两根锣槌,和林如期一起当起了裁判。
符瑛坐在虞昭身侧,摊开一包瓜子,扫一圈跃跃欲试的三十二人:“还是你们这些大小姐会玩。”
“符师姐不也挺感兴趣的?”
“不只是我,这大半个怀天宗的人都来了,我师父今早还要过来呢,被我劝住了,现在正在洞府看通天镜转播。”
虞昭拿瓜子的手抖了一下:倒也没想搞得这么热闹,连知怀尊者也惊动了。
符瑛又道:“不止我师父,现在怕是四城都知道你要比武招亲了。”
“不是比武招亲……”
“呵,我当然知道。”符瑛面不改色地嗑着瓜子,压低声音,“钟生已经将人安排好了,可以开始了。”
“咚——”宋君书将锣鼓敲得震天响——“第一场,平沙城祝家祝思越对太清宗古二月。”
祝思越着一身华服,长相清秀,和祝思俞有几分相似,他对古二月拱手作揖:“古、古兄,别打脸。”
符瑛“噗嗤”一声笑出来:“这祝思越虽然只是个炼气中期,性格倒是有趣,模样也不错。”
“符师姐若是喜欢,可以发展一下,也是增进和平沙城的关系。”
“免了吧,这白斩鸡身材不是我的菜。”
两人才说了三句话,祝思越已经败下阵来,捂脸哭着跑下台,他带来的下人立刻将他围起来关心。
符瑛眉头紧锁:“怎的如此娇气,一点都不如他那十岁出头的妹妹。”
后又比了几场,渐渐到了正午,符瑛带来的瓜子嗑完了,人也昏昏沉沉的伏在案上小憩。
虞昭打了个哈欠,瞥见宋君书和林如期还是一脸兴奋,一左一右给台上的选手加油,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