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命相比,脸皮算什么?”蒋嫣然道,“我经历了那么多不堪的事情,不就是为了想活下来吗?别现在都看见曙光,死在一场发烧上。”
燕川想起刚才无意中瞥见的她身上的青青紫紫的痕迹,知道她肯定也是受了罪的。
不,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更多的是耻辱感。
在以后的人生中,燕川对所有身边经历过的女人,无论身份高低,从不强迫从不动粗。
因为他始终记得,曾经有一个女人,情形那般惨烈,让他的心像塞了石头一般沉重。
原来,他从来只当成玩意的女人,也会疼也会有人心疼。
眼下,想到蒋嫣然的凄惨,他就不怼她了,低头道:“你转过去,我一会儿脱了衣服扔给你,你把湿衣服扔给我。”
他身上的内衫,已经被他的体温暖干。
蒋嫣然道:“好。”
她见燕川已经转过身去,把身上的湿衣服先扔出来,然后才转过身去。
燕川把衣服脱了扔到她身上,捡起湿衣服走出山洞。
过了一会儿,里面没了动静,他心里一沉,问:“你还好吗?”
蒋嫣然道:“我还好,你别进来了。”
燕川一句“为什么”还在喉咙间,就听她道:“你别穿湿衣服,把衣服晒上,你也别进来了,反正我不出去,没人看你。”
就算有人看,他也不算吃亏。
燕川脸红了:“你这女人!”
“你再生病,我们俩就都会死在这里。”蒋嫣然道,“别吵我,我要睡一觉。”
她其实烧得很口渴,但是眼下情形太尴尬,所以只能忍着。
燕川却不想让她睡,道:“你再坚持坚持,别睡了,想想,想想我父皇。”
“想你父皇干什么?”蒋嫣然的嘴角露出笑意,“是他回来了带着你来找我的吗?不对,你要监国,不会派你来的。”
“对,我出来的时候父皇还没回来。”
“哦。”蒋嫣然道,“那你很幸运。”
“什么?”
“你很幸运没有跟吉阿正面对上。”
燕川震惊:“吉阿?你是说绑架你的那人是吉阿?”
“是他。”蒋嫣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