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弃说得没错,为了名声,为了自己的追求,他始终坚信自己可以安贫乐道,克己复礼,在史书上留下一个谏臣的美名。
可是到头来,他的名声被家人败坏殆尽;他在乎的女人,却因为他这种愚蠢的想法而生活在贫穷之中,艰难度日。
“我日后,日后不会这样了!”司徒清正坚定地道
。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陆弃冷哼一声。
司徒清正白了脸。
他没想到陆弃会拒绝他,他以为自己名声在外,不管投奔谁,只要对方心思正直清明,一定会倒履相迎。
可是…
陆弃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冷声道:“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说我,除了我在乎的人,我谁都不在乎。能给你名声的那些人,也吃了许多人血馒头;只要你做错一件事,他们比谁都会抹黑你。你被罢官之后,回来经历了什么,自己去想。”
司徒清正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陆弃站起来,伸了伸腰,懒洋洋地道:“走吧。”
司徒清正再次拜下去,恳求道:“将军,纵使您不接纳,也请您,请夫人帮我开解一下拙荆,她眼下的情形,实在令我忧心又不知从何下手。”
“走吧,我不收你,夫人也会劝我收了你。她最心软,尤其对女人,对受苦受难的女人最甚,”陆弃面上充满了嘲讽,“司徒清正,你读圣贤书太多,脑子都迂腐了。我的女人,可以为我去死…”
说别的司徒清正可能不知如何应对,可是说到娘子对自己的好,他绝不认输。
他脱口而出道:“拙荆亦可以。”
“所以,”陆弃慢条斯理地道,“我比你有良心。”
说完,他推开门叫白芷:“去看看夫人和司徒夫人说完后没有?若是没有,就说夜深了,让司徒大人一家在这里暂住一夜,有话明日再说。”
过了一会儿,白芷过来回禀:“夫人说您可以带着司徒大人过去了,世子和两位司徒公子已经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