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样?朕这次不会放过他,”元昕将自己的衣袂从海夫人手中拽出,骤然暴喝道,“朕不是把他的眼线都找出来杀了吗,你怎么还能与他暗通款曲?!”
海夫人面色惨白,泣不成声地掩住脸。
元昕怒不可遏,气喘咻咻地质问她:“你若爱富贵,有贵如我的吗?你若爱人才,有文武兼备如我的吗?你若爱情趣,有比我更懂温存体贴的吗?!”
锦榻边陈设的宝器珍玩被尽数扫在地上,金石铿然飞迸,海夫人躲避着四溅的珠玑玉屑,泪流满面地摇头——她怎能说,爱不关乎其中任何一条。
元昕踉跄着退开一步,凝视着她颓然道:“…除此之外,你还能怎么爱?还要怎么爱?”
海夫人瑟瑟发抖,只敢盯着元昕的衣角咬牙哽咽:“你要我
说什么?你要我说什么——元昕,我到底是谁的妻子?”
元昕一噎,苍白的脸神经质地扭曲起来,喉咙里冒出咯咯阴笑,最后竟似哭腔:“你怀了朕的孩子,你还能做谁的妻子?明天,明天朕就称帝中原,封禅回来,你就是朕的皇后!”
“朕敲碎你的玉牒、熔掉你的金册、铲去碑铭上所有小金王妃的字样,你的名字从此只能与朕在一起!”说到激动处元昕忽然头疼欲裂,他被迫噤声,抱着头后退几步,摇摇晃晃跌在地上。内侍们惊慌失措,迭声喊道:“太医,快请太医过来…”
此时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白月躲在偏殿暗处,顾不得乱成一团的大殿,只想去掩护贺凌云。太医很快被请了来,切脉时拿挣动不休的元昕无法,头一抬忽然想起龙白月:“龙医女呢?明明留宿在这里,怎么不过来帮忙?”
她就这样被揪到明处,心惊胆战地挨近元昕,帮太医按住他的胳膊。幸得元昕此时双目紧闭,错过与龙白月照面的机会。太医忙得满头大汗,终于万念俱灰地昂首长叹:“不济事不济事——快请天师大人吧…”
望着内侍们又匆匆跑出去,龙白月悄声问太医道:“陛下这病症,到底如何?”
“陛下少年时情志内伤,致使肝失疏泄、脾失健运、心失所养、脏腑阴阳气血失调。这几年理气开郁,明明郁症发作渐少,”太医摇头不迭,从牙缝里轻轻挤出几字,唯恐人知,“…怎会突然到此药石无灵的地步?”
龙白月一惊,不由得担心紫眠——元昕脾气阴晴不定,若注定无法治愈,他参与治疗岂不是惹祸上身?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当儿,紫眠已被内侍从天师宫请了来。他走进大殿,定睛望了一眼龙白月,跟着上前与太医寒暄、商榷用药。紫眠原就熟知元昕病症,此刻便从袖中取出“玉艮丹”,命内侍撬开元昕紧闭的牙关,伺候他服下。
“除了海夫人,其他宫女最好避让,有内侍服侍即可,”紫眠向太医提议道,“服‘玉艮丹’志在清静安神,最忌阴气冲撞…”
太医会意颔首,依言行事。
龙白月曾以殿上一舞得燕王青眼有加,有关她脱身的细节却是知者甚少,元昕未特意寻找她,近来又一心专宠海夫人,因此宫中上下都当龙白月已成燕王过眼云烟——此类例子太多,所以很快被众人遗忘,无人再提。
有这样的前科,龙白月便是身为医女,此刻也得退下。她暗
喜紫眠掩护自己,如蒙大赦般躲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