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别讲场面话,”龙白月愤怒——她怎么貌不惊人了?还直接认她做姐姐,要死了,“这里的人你比较熟,和大家通好气,觑准时机我们就冲出去。”
白衣女伎点点头,果然下去布置。她似乎在宫中教坊颇有地位,只见她略略举目四顾,
立刻便有几名女伎悄然向她靠拢。她部署一番,女伎们心领神会地点头退下后,又转而去跟其他女伎交头接耳。白衣女伎这时方对龙白月说:“成了,一刻钟后,随时听姐姐下令。”
“嗯,”龙白月点点头,自信笑道,“到时候我一声令下,大家四散逃跑,只要冲出一道缺口,官兵们断然拦不住的。”
白衣女伎但笑不语。她们自幼长在宫中,身怀绝技,却从没有其他想法,眼前这女子真是奇特——一旦龙白月给她们指出明路,她们比她更有把握,断然叫她大吃一惊。
一刻钟后,龙白月与白衣女伎对视一眼,乘着禁军交班的时候,齐声一喝,白衣女伎站起身来高呼:“听朋头令,飞花逐月——”
红衣女伎一笑扬袖,一根红色绳索倏地飞出,牢牢缠住不远处的屋脊鸱吻。她原是宫中绳妓,专会踏索弄巧,此刻更是将绳子一抛一扯,人便轻盈盈飞上屋檐。
其他女伎则是宫中习“小打”,即表演驴球的伎人,她们不但能歌善舞,且善骑射,能挽硬弓,这些都是龙白月不知道的。
白衣女伎正是她们打驴球时的头领——专门负责接球击入门洞的“朋头”。此刻她指挥众人,按阵法四散逃开。女伎们霎时间如飞花一般穿梭,令人眼花缭乱,几名手脚伶俐的
女伎抢下校场边的旗杆,合力踩断了抛给白衣女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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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这时红衣女伎在屋檐上唤了一声:“姐姐仔细。”
话音未落,她便踢下一块瓦片,檐下一女立刻将瓦片接住,抛给白衣女伎,就见她一挥旗杆,瓦片应声击出,电光石火间袭上一名燕兵的门面,一举将之击倒。
欢呼声中,更多歌舞伎乘乱四散逃跑,看守禁军一时措手不及,被她们冲出包围。内侍太监急忙大叫:“反了反了,快给我抓起来!”
女伎们配合默契,瞬间就用瓦片将不多的几名燕兵打倒,可脱离燕兵监视的禁军哪敢违命,当下抽出腰刀,要抓住几名带头起事的女伎。
女伎们穿着打扮都差不多,各个天仙似的,阵形稍微一换,便让人眼花缭乱。龙白月傻乎乎地站在中间,觉得自己挺多余的,嘿,她还是别瞎指挥,赶紧乘乱逃吧。
混乱已将禁军源源不断地引来,龙白月才冲出包围不久,便发现又有人马包抄上来。她心中恨道:明明没有几个燕军,尽是自己人为虎作伥,大男人只会忙着抓女子去进贡,实在可恨。
几名女伎竟抢下禁军的武器,她们素擅剑器舞,把式练得不比士兵们差,力道穿不过甲胄,便冲他们的眼珠子剜。一时间校场里乱成一团,眼见着女伎们跑掉不少,一名禁军教
头干脆杀一儆百,一刀将迎面一名女伎戳死,高叫道:“谁还敢跑?!”
极短的时间里女伎们被震慑住,下一刻,只听咄的一声,那禁军教头喉上中箭,竟当场毙命倒地。龙白月惊骇地望向箭矢来处,竟又是那名白衣女伎,她不知何时手中已换了弓箭,娇喝道:“好个保家卫国,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