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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今天他也是临时路过那边,先是撞见一个泥猴儿似的人光着脚一路飞奔,接着就看见倒在人行道上人事不省的池烈,还有才从水渠里跌跌撞撞爬上来的喻见。

两个孩子一身都是水,衣服沾着泥,狼狈得很。

郑建军问旁边五金店的老板借了辆小三轮,和喻见一起,把池烈弄回福利院。

“等他醒了之后让他好好吃饭,别成天瞎对付,长身体的时候乱来什么。”

郑建军和别人有约,眼看时间快到了,起身收拾东西。想了想,又叮嘱喻见,“今天的事还是跟你们程院长说一下,就算不报警,好歹去派出所讲一声,让他们那边注意点儿也好。”

他明白福利院孩子们不愿意给大人添麻烦的心思,也明白这种时有时无的欺凌未必能得到彻底遏制。

但说比不说总归要好得多。

喻见谢过郑建军,把他送到院门口,重新折返回来。

兔子和大虎依旧留在房间中。

“大哥哥为什么不好好吃饭?”大虎听了郑建军的话,以为池烈是饿晕的,趴在床边看了半天,眨巴眨巴眼,“一点儿都不乖!”

他还记着上次池烈说他不聪明的仇。

喻见没解释,只是摸了摸大虎的头:“那你和兔子要乖一点,每顿都要好好吃饭。”

大虎骄傲挺胸:“嗯!每顿都吃三大碗!”

喻见让两个小豆丁先替她守着池烈,自己去了一趟水房,把今天弄脏的衣服泡在水里,倒上洗衣粉,准备待会儿找时间洗掉。

再回来时,躺在床上的少年依旧双眼紧闭。

池烈面上毫无血色,甚至比之前被捅刀子后更加苍白。他闭着眼,单薄眼皮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分明,嘴唇抿成薄薄一条线。

郑建军替池烈换了干净衣服,先前被水打湿的黑发也被喻见用毛巾仔细擦干,但她坐在床边,想到的是少年站在水渠里,浑身湿透,额发不停往下淌水的模样。

池烈他……是怕水吧。

喻见想。

她已经见过两次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少年骨头硬、心气更硬,即使因体力不支而倒下,也不曾显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依旧顽强凶狠、执拗坚忍。

此刻,他陷在柔软的床垫里,身上搭着一层薄被,却更像一张毫无厚度的纸,单薄无比,几乎看不出床上躺着一个人。

胸膛甚至都没什么起伏,呼吸微不可闻。

喻见又守了一会儿,见池烈仍旧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起身去水房,把刚才泡上的衣服洗干净,挂在后院的晾衣架上。

现在天气热,到了晚上基本就能干了。

重新回来时,池烈还没醒,脸色倒没有先前那么苍白。相反,甚至还突然透出一点儿平日里鲜有的、很不自然的红。

难道是发烧了?

这么想着,喻见伸出手,小心翼翼拨开他漆黑的碎发。

才洗完衣服,她的手很凉。因此,掌心下,少年温度偏高的额头就显得格外滚烫。

火烧一般。

燎得人手心微微发疼。

喻见不禁吸了口气,准备起身去找药,不防一直没醒来的池烈眉头一皱,突然睁眼。

“啪!”

随即,他一把拍开了她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辞昭丶、35391842、阿葵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