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芳点点头,“嗯,就前天,小洛硬是缠着要吃,我见他蹲在树下嚼着桂花,怪可怜的,就做了一点。”
阿琼“唔”了一声,“刚才周大夫说要你做桂花糕,秀姐,我也来帮你吧!不过周大夫真是心疼小洛公子啊!连神树花也愿意做来吃的!”
“那是肯定的,周大夫对小洛就跟亲生的一样。等下午忙完了咱们就开始做桂花糕吧!”
“秀芳,我也来帮忙吧!反正我也没啥事!”
钱霜手里的刀在菜板上飞速切着菜,雪亮的刀刃十分利落的将菜切割成一张张薄片。
她是工头黄彬的老婆,来丈夫的东家厨房帮工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在家也没什么事可做,无非也就是家里的事情忙忙,一日三餐做着。
有一回黄彬东家厨娘受伤了,厨房里就缺人手,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来顶替。黄彬就让钱霜来帮忙。
反正都是厨房里的活计,她天天做,也不难。还能跟着一起吃顿好的,怎么样也不亏。
时间久了便也习惯了,只要距离不远,东家厨房需要帮忙,黄彬就会推荐自己老婆来帮忙。
只是这一次却是最大方的东家了!
难怪丈夫让她过来的时候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着急,生怕晚了就没机会了!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再耽搁一会,这位置只怕要被另一个女人给占了。她现在只庆幸自己跑的快。
看看这些结实的肉,这几天下来比她过去一年吃的都多了!
午饭很快就做好了,工人们都收工过来吃饭了。这时候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候。
十几个壮实的汉子挤在桌前,吃得满头大汗。
满桌的菜肴香气四溢,让这些忙碌了一上午的男人食欲大开,个个敞开了肚皮吃得呼呼作响。
周锦并不亏待这些工人,招待他们的顿顿都是雪白的大白饭,厚实的馒头,大块肥厚的肉。
吃的他们这些工人满嘴流油,干起活来格外有劲。
他们埋头一个劲儿的吃,饭厅里除了吃饭的声音便没有其他声音了。
干了这么多年的活计,就属周大夫最为大方。就可惜这工期只有几天。
大家伙想到这里,心里不免遗憾。忙往嘴里又多塞了块肉!
一顿风卷残云,很快,桌上便只剩下些残羹剩饭。
男人拍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响咯,“这厨娘手艺真不错!这菜太好吃了!可惜肚子已经装不下了!”他脸上显出遗憾,眼睛还流连在桌上的剩菜上。
“是手艺好吗?我看是这菜好!看看这肉切的多厚实,还有这油!我家能炒好几天了!这能不好吃嘛!”另一个男人咂咂嘴,看着盘子里的油很是惋惜。
“周大夫就是大方啊!我做了这么多年活了,这是吃的最好的!”
“你们晓得就好!”黄彬擦了擦嘴边的油花,粗声粗气道:“周大夫对咱们实诚,给咱们吃的都是好东西。看看这白花花的米饭!”
他拍了拍吃空的饭碗,“咱们可不能忘恩负义,做工的时候记得仔细着点,莫要偷懒!要是后面出什么问题,咱以后还怎么做人!”
其他工人听完连忙附和。
“那哪儿能!我可是一根钉子敲了又敲,生怕给歪了!”
“就是就是,咱肯定仔细着呢!不能白吃周大夫这么多肉!”
“对啊,这几天的肉吃的我痛快极了,我几年加起来都没有这几天吃的肉多……”
众人吃完,休息了一阵,又忙碌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诊疗馆几乎已经改设完毕,连甲醛都不用除,直接就可以搬进来使用了。
将多余的架子拆掉后,整个铺子都显得宽敞明亮了许多。
左侧三个诊疗台的空间被镂空雕花的架子整个挡住,大夫们坐在里面,也有一个比较私密的空间。
诊疗台子上开了个四四方方的窗口,适合大夫和病人的交流和诊脉。侧边开一个小门,用来大夫们的出入。
完工的这天刚好是傍晚。周锦请师傅们吃了一顿。牌匾也早已送了过来。都是木匠师傅带着徒弟们加工加点的赶出来的。
周锦大致有算到什么时候能完工,他早已经在寻意楼定下了酒席。
晚上,商桂狗子他们迫不及待将自己的行李打包好,一包一包往隔壁拎了过去。小齐早上的时候就已经把东西从他叔叔家搬到医馆来了,现在也跟着他们拎着包袱一起过去。
几人兴冲冲的往诊疗馆过去。
周锦帮着他们一起搬着行李,又提着水桶将到处都擦干净。
廊下挂着灯笼,将院子里干净的石板照的红亮亮的,来来往往的人影透露出家庭的温馨静谧。
狗子将床架仔仔细细擦干净,连架子腿都不放过。这才将被褥都铺上去,又将被角四方扯平,铺的平平整整的,一看就厚实暖和。
他又将自己平日常用的小东西一一从包袱里拣出来,一个接一个整齐的放在柜子上。然后把衣服叠好又塞进衣柜里。又拿出将鞋子拍了拍,规规矩矩的摆在门口后侧。
将东西都放完后,他四下扫了一眼,眉毛蹙了蹙,连忙风风火火跑到医馆后院里,拿出一个烛台和蜡烛回来。将它小心翼翼放在靠窗的柜子上,然后将蜡烛点燃。
摇曳的火光瞬间将屋子里照的晕黄晕黄的。
他将周锦给的钥匙用绳子仔细串号挂在脖子上。这才坐回到床上,手上轻轻抚摸过软和的被褥,嘴角勾起了满足的笑容。
从现在开始,这里便是他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