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昏沉着,好在这回楚御衡还能隐约记得后来事情。
昨夜被酒熏着,他便来了容暮府上,余下的是他破门而入时那把被容暮刺入小腹的尖利匕首,
他昨夜府邸这么走一遭实属突然,而容暮却在他不在之际,夜半时分独自在榻上启了把匕首……楚御衡再往后细细追究过去,突兀的“自戕”二字成为最后交响于耳边的余音。
捂了捂还在阵痛的小腹,楚御衡的面色愈发暗凝。
尤其是此刻他刚醒来,环顾四周,屋子空无一人。
最想见的人不见踪影,楚御衡脑海里头有一柄小锤“嘭嘭嘭”锤得厉害,可也难破杂乱如麻的思绪之结,连刚受下的伤都难以顾忌,楚御衡随意披了桌上的袍子就出门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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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暮远比楚御衡起得早。
而一个时辰前,沈书墨就来他府上了。
容暮还在书房里修订着学堂日后要用的书册,沈书墨面上带喜,可眼底见青:“容弟,为兄找着了适合你去的地方了!”
昨日沈书墨翻阅了那一摞子的地契,总算在里头寻到一处既安静又隐蔽的地方,所以沈书墨今日起了个大早就来寻容暮。
可当下容暮闻言顿了顿手中的软笔,这会儿整个人清冷潺然,又有怅然之感:“多谢沈兄好意了,但我恐怕用不上了。”
沈书墨掏地契的手微顿:“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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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nbsp;“那位寻来了,如今就住在我府上。”
沈书墨:……
半个时辰后,八角亭之中,容暮正在和沈书墨围着风炉煮茶。
小火炉是容暮半月前不忙时亲自去挑的,形如古鼎,烧的还是夏日便收集了的荔枝炭。
可陈年岩茶混着熟普以及好几份茶叶一共和风炉静置于容暮面前,容暮才觉晓自己还不大擅长这些。
好在沈书墨走南闯北,看茶的本事也了不得。
容暮当下看沈书墨蹲在风炉前掏着炉底的洞口以通风出灰,默默地在心底记忆着沈书墨的手法。
而沈书墨终于从容暮方才所言的震颤里缓了过来,至于之前想让容暮去他那庄子的事,他且暂时按下不再言表。
仗着自己的心思无人知,沈书墨又有家底在身,顿时忧虑全消。容暮有数,敢逆着那位的意思留下,那他就敢在这处陪着容暮。
这会儿沈书墨煮过的陈年岩茶以散着醇和的气味,容暮靠过去低着眉眼轻嗅。
明明都在等着茶,容暮当下的姿态都好似入了画,雅韵可传千古。
沈书墨只单单瞥了一眼就有些失神,单咳一声:“容弟……日后打算如何?那位可会真轻易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