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不敢相信,他都忍过了被解刨,被一点点隔开皮肉的疼痛却忍受不了这个药剂注射入体内的疼痛。
好痛,太痛了。
那是宛如体内的细胞都一点一点崩坏的疼痛,那种痛感就宛如是有人直接在他的痛觉神经上跳踢踏舞。
而伴随着药剂的量越来越多,开始剧烈叫嚣着,散发着剧烈痛感的痛觉神经也越来越多。直到最后仿佛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神经细胞都在崩溃,在散发着剧烈的疼痛的感觉。
斐然终于忍受不住发出剧烈的喊叫,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发出了声音。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全身在痉挛颤抖,不知道自己双眼翻白仿佛随时随地就能死去。
他的意识已经飘远,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自己的生命,哪怕是要走向死亡。
不,或者说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死亡才是真正的救赎。而幸运的是这些药剂对人体造成的破坏让他只要意志力稍微偏移一点点,他的生命体征就以宛如跳楼一般的速度开始下降。
女研究员皱眉看着光脑中的数据,斐然的意志力已经降到了d,生命体征都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冉教授,他——”
冉巫抬起手示意其他人都不要说话,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斐然,语气却是那种漫不经心,无所谓的样子,“你知道吗?你这双绿色的眼睛真的是非常好看也非常的令人…映像深刻。嘶……这么说来,很久以前我似乎也看过几双绿色的眼睛。我想想是什么时候来着……”
冉巫说完专门停顿了一下,静静的等待着斐然反应过来。
这番话在斐然宛如浆糊一般的脑海中转了几圈才恍惚的好像意识到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斐然叫声逐渐变小,身体也已经停止了痉挛,倒不是说疼痛降低,而是他的身体已经因为剧烈的疼痛变得麻木了。
斐然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和身体脱了节,他艰难的抬起头,艰难的看向冉巫。
冉巫挑眉:“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十年前吧,当时老大带队截获了一辆飞船。把那艘船上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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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然的眼皮动了动。
女研究员瞪大双眼,将屏幕展示给冉巫看,只见上面代表斐然意志力的那一栏数据正在剧烈波动,数值一会上升一会下降。
冉巫随意撇了一眼,内心有了打算,“那个时候黑镜还没有那么了不起,我们这的资源也不像现在那么富裕。所以那一批实验品我们可是非常珍惜的用了很久……结果你说巧不巧的,这里面我竟然找到了这几个人。”
斐然的手指动了动,数据波动的更加明显。
冉巫手一抬,打开了上方的显示屏,上面出现了五个身影,竟然正是斐然失踪的父母、舅舅,还有哥哥姐姐。
录像只播放了他们最凄惨的画面,各种各样惨无人道的实验,各种欺压,各种折磨,这些折辱甚至不只是来自实验员,还有明明和他们同为实验品,却甘愿沦为走狗,努力讨好实验员反过来折辱他们。
除了那些可怖的实验,斐然甚至看到了不止数次的对于他亲人的强、奸和群殴……
这是怎样的地狱一般的场景啊……
没有经受过任何训练的五人哪怕是一场场小小的实验都能令他们神情崩溃,但是他们却在这样痛苦的环境中靠着和家人的一个眼神交换,靠着和家人一个短暂的拥抱靠着对自己珍爱的小儿子的思念硬生生的坚挺了下来。
他们怎么舍得让他们疼爱的挚爱的孩子同时失去了自己所有的亲人啊……
斐然瞪大了双眼,泪水止不住的涌出,但他却死死的盯着显示器,不愿意漏过一丝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