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看着她,瞬间想起了她,过往的关于她的一切,都同眼前的她一样鲜明起来。
然后他发觉,他不是无事可做,他不是无处可归。
他像一个溺水的人,挣扎着就要沉入深海,这时恰好身边出现一根浮木,那么他唯一的选择,自然便是紧紧抓住这根浮木。
她主动出现在他面前,那么她便要负责,便不能一走了之。
他要跟着她。
他要看着她。
这个想法一生出,无知无觉的心湖便乍起波澜。
那是突然迸发、从未有过的强烈情感,似狂风,似海啸,顷刻激起他沉淀沉睡已久的属于人的种种情绪——胆怯、惧怕、期待……但更多的是亢奋,是雀跃,是无法明说的无法克制的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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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宛如无赖,紧紧跟随,亦步亦趋。
于是她无奈,她气恼,她眼角发红,嘴角抿起,怒瞪着他,满满的不高兴。
可他无动于衷,甚至有点想笑。
仿佛从未发现人类的表情竟能这样丰富有趣。
无论她做什么动作、表情,无论她说什么话,他都看着,听着,记在眼里心里,像海滩上捡拾贝壳的孩子,贪婪地不放过任何一枚。
他不需要睡觉,不需要饮食,但她要睡觉,要饮食,于是他便跟随着她,她让他吃饭他便吃饭,她让他睡觉他便睡觉。
像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她将他带回她的小屋,是他从未居住过的最简陋的居所,风雨能进,蚊虫能侵,卧室摆下两张床便挤地几乎再无落脚之地。
“不回去你就只能待在这种地方哦?”
她似哄骗似威胁地对他说。
他依旧无动于衷。
然后又看到她气恼的表情。
他看到她脸颊鼓起来,眉毛皱起来,从眼角到耳朵都染上生气的薄红,甚至听到她咬牙的声音。
于是,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时,他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