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也从来没想过,世子会抛弃他。
“你又不是公主,你怎么知道她怎么想?”
蜜果见他鼻涕快掉下来了,于是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了他。
“我知道啊,今日小姐特地去找夫人,就是要跟她说,她要把你永远留下来,做她的贴身小厮。”
“真的吗?”阿树抬起头,他的大眼睛上的睫毛被泪水完全打湿了,一簇簇的,像只哭泣的鸵鸟。
“嗯。”蜜果继续说:“你不信等小姐回来就知道了,她会亲自跟你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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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言诗今日去沈瑶那处,除了将阿树的事告知她,另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那夜她在流光阁所遇之事。
“你好大的胆子!”沈瑶听见女儿夜闯那闻名洛阳的烟花之地,一掌拍到桌上,只见梨花木桌的表面,出现了一丝裂纹。“且不说那流光阁是什么地方?兰言诗,你有几条小命拿去闯?”
“母亲,我错了。”
她认错态度诚恳,沈瑶原本对她这件事非常不满,但看见女儿瘦凹的脸庞,不忍喝斥,“到你父亲归来前,这段时间,你都不许出门了。”
兰言诗没在此事上与她抬杠,她问她:“母亲,我给的那些姓氏与地点,您可有线索?”
沈瑶听完女儿方才那一番话,便猜到了她口中所说的几人是谁。
北庭节度使周雍,益州使赵东明,幽州节度使徐志荣……他们居然敢在无征召的情况下,擅自离开封地,偷偷潜入洛阳。
“他们说,幸好当年杀掉了父亲的那位同窗,否则陛下不推行节度使制度,就不会有他们今日……那个周雍,还说要买父亲的命。”
沈瑶凝思了一会,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原来如此。”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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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沈瑶抬头,一脸凝重地对兰言诗说:“你父亲的那位早逝的同窗,当初上书给陛下的奏折中,不仅是要推行新政,同时向陛下提出了节度使制的弊害,阻碍陛下施行此政,后来被人当街杀害的。”
“那父亲岂不是危在旦夕?”听沈瑶这么少,兰言诗一刻也坐不得,她想冲到程释那里,不惜一切代价,将父亲带回来。
沈瑶摇了摇头,陷入了沉默,比起这些人的狼子野心,她更担心的是兰坯的想法……旁人认为他是忘恩负义之徒,可没有人知道,这些年来,他从未忘记过宁家那位大哥的恩情,一本他送的《杜工部集》,翻了又翻……
“娉婷,倘若我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为你父亲的好友报仇呢?”
正在母女二人商议计策时,王嬷嬷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夫人,出事了,您快去看看。”
“怎么了?这是?”
王嬷嬷急晕了头,居然将最重要的事忘记告诉两人,“大人回来了!”
“腾”的一下,兰言诗与沈瑶齐齐站了起身。
“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