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中,他告诉过她,已命人将祖母救走,让她不必担心……
“老祖宗照顾了您一天一夜,刚刚才被我劝去休息,如今刚刚歇息。”
兰言诗点点头,“无事便好。”
“那他呢……”
她的声音很轻,蜜心怔了怔,她知道她家小姐在问谁了,回答道:“世子就不大好了……”
“他怎么了!?”
兰言诗淡定的伪装瞬间被抛之脑后,她抓住蜜心的手腕,心急如焚:“他受伤了?伤势如何?他的手怎么样了?他在哪里?”
蜜心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世子如今在您隔壁的院子里养伤……”
她话未说完,看见她家小姐撒腿就跑,留给她一个背影,和未挽起的青丝……
“小姐!”蜜心望了眼热腾腾的粥碗,急忙追了上去。
给程迦守门的侍卫看见兰言诗,纷纷低下了头,向她问好。
一路上,没有遇到阻拦,她顺利来到了他的门前。
听见了屋中传来了他和莫烟的轻谈声,她听到了一句:叛徒。他们应该在谈论重要的事,可她再也顾不上那么多,她迫切地想要亲眼确认他的安危,知道他哪里伤着了哪里痛了……
“吱呀——!”
屋中的两人见有人闯入,惊讶地抬起头,齐齐看着她。
程迦见她穿着白色的贴身亵衣,长发未梳未挽,面容雪白无暇,双眸望着自己的左手,蒙上了一层泪花,随即又看着自己,那眼神,是在心疼他……
莫烟见此立刻低头退下。
兰言诗看见他穿着工整,与之前的他没有区别,只是憔悴了些许,本来有好多话想告诉他,想问他,但看见他手上缠着厚厚纱布的一瞬间,全都忘记了。
凭着直觉,朝他走去。
程迦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信反扣在桌面上,看着她走近。
她大胆的,出乎他意料的。
撞进了他的胸膛。
他听见了她嚎啕大哭,如小兽般。
“你的手,还能好吗?”
他不佳的心情因为她而变得晴朗了些许,安慰着她:“好,医师说,养好了还能写字……”
“或许还能画画……”
她听罢,猛然抬头,挂着两行清泪,眼巴巴地望着她:“真的吗?”
“真的。”
假的。
他想,就算左手无法写字,用右手也是一样的。
“世子。”
门外传来了莫烟的声音。
程迦凝眉望去,他拍了拍兰言诗的背,抚平她的情绪,“等我片刻。”
说罢离开了屋子。
兰言诗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她为程迦高兴,至少手还能复原……
她无意之中,看见了桌上放着的那封信纸。
墨迹力透纸背,她好像看见了一个“虞”字……
这是程迦的信,她本不该趁他不在,偷看他的信笺,可冥冥之中,仿佛有命运牵引着她,鬼使神差中,她拿起了那封信,信上只有一行字,看完信上内容,她的脸色旋即一变,立刻将信纸反扣回了桌上。
她的睫毛止不住地轻颤,她全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自己会对着他发狂质问,问他是否会按程国公的吩咐,去娶......
程迦回到屋中,看见兰言诗坐在椅子上,她坐姿娴静,表情却让他不懂,她笑中带泪地对他说:“漱滟哥哥,你带我走吧,我们再也不回洛阳,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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