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记得。”两年前她的生辰宴上,给这家奴一个选择,让他伺候自己一个月,否则就被丢进欲花湖中喂食人鲳。这位家奴,没有一丝犹豫,跳进了湖中,狠狠地打了她脸面。
她今日见过皇兄,从宫中出来,恰巧路过程府,看见他站在门口等人,虽拄着拐杖,也不减他的容颜风情,那模样,可真乖巧。
看见他扶着沈瑶的孩子上马车,神情中没有丝毫不悦,更没有人强迫他……她很不开心。
怎么,被兰家强抢了去做家奴就是心甘情愿,她给他选择反而被打了脸子……
车内的女子冷哼了一声,放下了车帘。
“他日日都来此处?”
“回公主,奴婢不知。”
她看着小婢女低垂着眉眼,露出了光滑的颈间的肌肤,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啪——!”
马车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掴掌声,“废物!宫内的事不知就算了,宫外的事也不知,本宫养你们有何用?”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这就派人去查……”
那奴婢退出马车后,身穿锦衣的女子阖上眼,深呼了一口气,她揉了揉眼角,眼角处已然出现了三道不可逆的褶皱……她看着手背处渐渐松弛的皮肤,苦涩涨满了胸口。这些年,她除了变老,什么都没得到……就连区区一个家奴,也敢拒绝她。
两年前欲花湖,算他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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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sp;但她要让他知道,大难不死,不一定会有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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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言诗与程迦越靠近,就自发地与程释越远。
回了香积院,她尽量避免和程释单独相处,或者和他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傍晚,吃完晚膳,蜜果扶着程释在院中活动筋骨,兰言诗刻意地将门窗紧闭,不想看见他的身影。
她的门房紧闭,就如她的心房。
程释望着那不愿为自己敞开的窗户,胸口发闷,好似不能呼吸,这比用刀剑刺入他的身体,更让他难受。他宁愿让她恨自己,也不愿意她不理自己。
入了夜,他照例潜入了她的房间。
想要钻入她的锦被,又觉得索然无味。
冬日,他这么做,私心是真,但更重要的是为了她暖被,她的身体,在冬季,像冰块一样凉,要随时去探她的脉,才能确认她还活着……到了春天,天气没那么冷了,她不需要了。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在夜晚,她熟睡时,对她做出任何事,朝拜或者亵渎,她的每一寸肌肤……但这么做,又有何意义呢?
他觉得自己像一只阴暗的耗子,见不得光。
他更想在她清醒时,看清楚她的每一个反应。
次日清晨。
兰言诗起了个大早,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程迦,心情愉快不已,嘴里哼着曲子,是《越人歌》,她没有唱出词,但心里清楚知道,自己正在哼的一句乃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小姐,今日要不要穿这条青色百花春景裙?”蜜心从衣柜里取出了那条裙,问兰言诗。
兰言诗听到此裙,美好的心情瞬间衰减大半。
那是她跳楼之日穿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