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心拿着从兰拷那里讨来的枇杷诗, 匆忙地赶来了程府。
她回到兰家时,兰拷已经在前往浩瀚书院的路上了,她只好命车夫一路狂奔追了过去, 好在在山脚下截住了兰拷。
兰拷听说了来意,秒懂了妹妹的心思。
小丫头天不怕地不怕, 居然担心会在程世子面前出丑,稀奇, 稀奇。
此类诗词对于兰拷而言, 易如反掌, 他记得小时候, 和妹妹一起学习,父亲很是严厉,妹妹憋不出诗句,少一句就只能少吃一块甜饼,妹妹为了吃甜食,想起什么字就填什么字, 那些稀奇古怪的诗句,总能把父亲气个半死,后来父亲也不强迫她学习了。
毕竟只要妹妹开心健康地活着, 就是他们全家人最大的心愿。
看见蜜心远去的身影, 兰拷有些无奈,腹中有无墨水, 一两回就试探出来了,小丫头还能强装多久。
蜜心赶回了程府,已至黄昏。
她走得是满脸通红,正走到拐角处,脚比眼先行, 一不留神,迎面撞上了一个男子。
那男子生得高大,她撞进了他的胸膛,抬头一看,看见了一个诡异的狼面具,她往后退了一步,对人说了句:“公子失礼了。”便离开了。
等她走以后,莫烟从地上捡起了她掉落了一张信笺,打开一看,赫然是一封枇杷诗。
莫烟眼下有事要去处理,见她走得飞快,便将信装进了袖中。
这是娉婷公主的侍女,他认识的,她的眼睛像杏子,又大而圆,让他想起了他第一次杀人时,那人家中结着杏子果树。
蜜心来到隔间,借着添茶的名义和小书童阿树一起进了房间,看见自家小姐和程世子聊得正欢,并没有让自己去讨诗般窘迫了。
两人对视时,兰言诗对蜜心摇了摇头,蜜心便知道她不需要了,于是退到隔壁房默默等待着。
一天结束,蜜心跟兰言诗出府时,解释了晚归的原因。
兰言诗安慰她:“我已经不需要哥哥的诗词了,心儿,展示了自己真实的一面,反而坦荡,我就是不会作诗。”
“小姐说的是,我想程世子在这几日的相处后,也了解了小姐内心是个善良赤忱之人,不会在意这些的,再说呢,小姐不是不会,只是对诗词不感兴趣罢了。”
兰言诗回想了今日因诗词一事,与他谈天,两人交换了各自名字的由来,隐隐之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出了程府,又见程释,他站在夕阳倒影中等着她归家。
他穿了一身素雅的蓝采和长衫,马尾用绸布简单束起,靠着马车站着,却引得了无数眺望的目光。
兰言诗踏出门槛时,看见了有两个姑娘,站在柳树下,提着菜篮子,望着他偷笑。
“主子,今日过得可好?”
但他的目光只属于她。
“你不必来接我。”
程释心情不爽,每次她从程府中出来,好像被人摄走了魂魄,对自己更冷淡了。
“你何时不来程府,我就不用来接你。”
“阿释……”兰言诗看见他眼眸中充满占有欲的目光,最终收起了想对他说的话。
马蹄声“哒哒哒”响起,他们一同回家。
这画面不仅落在了程迦的眼中,还有一个人,也瞧见了。
“他怎么会在此处?”
那是一道妩媚的女声。
“回公主,这就是先前流传的大长公主强带回的那个程家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