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蜜心仍未回来,迫不得已,她只好瞎编了一首,交给程迦。
自以为见过许多大场面的程迦,见到她在画上的题诗,完美俊逸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她的字迹是不错的,犹如流云般通畅的行草,但……只见宣纸上写着:
我抱枇杷春抱笑,探身以为春莺闹。
细闻腹中咕咕叫,原是美人饿坏了。
他吸了一口气,抬眸问她:“我以为兰大人给你取名言诗,是寓意出口成诗。”
兰言诗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她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知道自己在诗词歌赋上没有造诣,听程迦提到此事,想起了这里面的诸多曲折,她兴致勃勃地对程迦说到这名字的典故:“漱滟哥哥……其实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爹爹告诉我,取这名字,是对我的美好期许,也是为了纪念他和娘亲初见时的那一天,但是漱滟哥哥,你以为他们是花前月下,吟诗作对认识的吗?其实不是这样的。”
她她眉眼带着笑意,异常可爱。
他望着她,目不转睛:“哦?我愿洗耳恭听。”
关于名字这事,她娘和她爹一个说法。兰言诗也是前世入宫之后,才听宫中老人无意中说起的,后来问了芳若姑姑,才知真相。
“这要从我父亲和母亲的相遇开始说起。”
原来她爹爹和娘亲初次相识,才不是什么才子遇佳人的戏码。
“那时我爹爹尚是刑部都官司员外郎,那日正好和都官司的同僚,由匣子道前往去永清坊,负责一桩谋逆案的清查。”
她望着窗外明媚的日光,说道:“那日是个阴沉的雨天……”
她的声音不似眉眼冷艳,属于少女的清甜,让人不自觉时,沉浸其中——
那天恰巧也是开春,但不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今日天暖,空气中夹着一丝余冬的寒意,天空中下着淅沥的小雨,匣子道和永清坊交界的地方,是一条窄小的商道。
西边是家阳春面馆,东边是个算卦摊子,北边是家香油铺子,南边是个猪肉铺子。
这些店多需吆喝,西边儿一声“客官,来吃面啊!”,北边儿一声“新榨的香油!”,不是西边儿压倒北边儿,就是北边儿压过南边儿。连这处的泥泞,都比其他地方热闹。
二十三年的兰坯,穿着一身简单的鸦青色圆领长袍,也能吸引整条街的目光。
他跟在刑部侍郎身后,如今手中物证已齐,正要去拿那谋逆的一家。
踏过这个十字街口就到了匣子道,谁知路口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扭头望去,有人为了躲避飞驰而过的马车摔倒在地上。
一路狂奔,撞倒摊铺无数。
那算卦摊子的摊主是个瞎子,恰巧端着一碗空了的阳春面碗要去还碗,他已经走到了路中央,来不及避让,被四周传来的喧闹惊叫声吸引,茫然地站在路口。
兰坯迈出了脚步,一片鸡飞狗跳中,他坚定地挡在了那瞎眼摊主身前。
“公主,前面有人挡在路中间!”车夫对马车里尖叫道。
“碾过去。”
车夫虽然得了命令,但在快撞上人时,还是勒住了缰绳。
“为什么停了?!”车里的跟怒斥着。
“回公主,那人……他不让路啊!”
车里的人被惊扰了,边怒斥着:“让本宫瞧瞧,是哪只不识眼色的窜天猴挡了本宫的路。”
“若误了本宫的大事,本宫要将这傻.□□①猴做成人彘腌菜泡在罐子里永世不得超生!”
她骂得粗鄙不堪,声音更是泼辣凌厉,吓得那盲眼摊主瑟瑟发抖,他抓着兰坯的衣角,问他:“恩人,咱们这下得罪人了。”
“无事。”兰坯低声安慰着他,“我同她解释。”
这时,车帘掀开,与那粗鄙语言相反,一个身穿着桃粉色襦裙的绝色少女现于人前。
她发髻绾了一半,另外一半垂在胸前,眉不画而黛,唇不染而若桃花,双眸全是生动的怒气,妩媚天成,即便怒气也动人。她让普通的车帘变成美人画卷,冰冷的空气馥郁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