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拷冲自家娘亲抱拳作揖,以表认输。
“娉娉,走,随娘去宫宴上大杀特杀。”正所谓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比较,沈瑶在比美这事上从未虚过谁。
“你啊,正经地不教,教这些。”兰坯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家三口上了马车,兰言诗挽着沈瑶的手臂,靠在她肩膀上休息。
沈瑶宠溺地问:“怎么,这才刚出发你就累了?”
“本来不觉得累,但娘亲的肩膀好舒服,女儿一靠近就爱想依靠着。”
沈瑶就爱女儿对自己撒娇,她最爱这套。
兰坯默默坐在一边,看着妻女,嘴角不知觉露出笑意。
“娘,你看爹笑了!”
今日兰坯穿着朝服,一身圆领散答花刺绣紫袍,腰佩金鱼袋,以墨玉冠束发,玉树临风,傲骨彰显,他平日严肃,此时笑容发自内心,灿若朗星。
“诶。”沈瑶反而叹了口气,慈爱地摸了摸兰言诗的脸,“娉娉,你要是单独乘一辆马车就好了。”
兰言诗不解。
“咳咳”,兰坯警告地看了一眼沈瑶。
“啧。”沈瑶对兰言诗告状,“你看你爹爹,只对你笑,对娘亲凶巴巴的。”
“阿瑶,我只是咳嗽了两声,哪里凶巴巴的,娉娉你来评评理?”
一家人说说闹闹,时间过得好快,没一会就到了宫门口。
兰言诗刚下车,就撞见了一个人。
看见他,她愣住。
此人长了一张娃娃脸,但年岁比她大不少,分明是人畜无害的脸,偏偏是个下流胚子。
此人名叫李却邪,就是她重生以后,为了避免父亲出事,而不去踏雪宴,不想撞见的那人。
踏雪宴上,两人的马车也是这样撞见,此人用暧昧语言,下流眸光调戏了她一番。
两家的马车离得近,李国公见着沈瑶已经上前问候,两方大人互相寒暄。
兰言诗看见李却邪垂头丧气地站在李国公身后,好像刚挨过一顿骂,连见到她娘也不知道主动问候,李国公没给他面子,直接揪着李却邪的耳朵,让他行礼,李却邪挣扎反抗着他爹,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一个少女站在沈瑶和兰坯,远看跟个小仙女似的,他揉了揉眼睛,又瞧了一眼。
李国公看见儿子色迷心窍的样子,气得肝疼,对着李却邪的后脑勺又是一巴掌。
兰言诗见此,用袖子遮住唇角,忍俊不禁地笑了。
虽然李却邪为人不正,但是他爹掌管京城禁军,还是个威严正派之人。
李却邪看见她掩面偷笑,那女儿情态更加娇俏,猥琐地咽了咽口水。
沈瑶和兰坯很是不喜欢这人,默默地把兰言诗挡住。
兰言诗从后探出身,从李却邪吐舌头。
今生我爹爹和娘亲都在身边,看你有那个狗胆敢调戏我?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
两家人原本要一同走进武安门,但是沈瑶找了借口,说自己的手炉忘拿了,让人回去找,支开了李国公,让他带着儿子先走。
李却邪探头探脑地想看兰言诗,李国公哪里还有脸面,揪着儿子的耳朵就把人给拎走了。
等两人走后,沈瑶拉下脸,对兰坯抱怨了两句,若不是此处经过的人多,她早就破口大骂了,李元斌教出来个什么玩意儿!
候在午安门口的三公公看见沈瑶,迎了上来,“奴才给大长公主,给兰大人,给娉婷公主请安。”
“起来吧。”沈瑶问:“是陛下让你过来的?”
“大长公主兰心蕙性,奴才只字未透露,您就猜到了。”
沈瑶爱兰坯,也爱听见“兰”字,都说三公公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虫,她看不假啊。
“派你来作甚?”
“大长公主,夜里天寒,今个儿又下雪了,陛下怕小公主冻着呢,于是派了车辇接您一家前去。”三公公压低声音继续道:“太后在殿里坐久了,很是困乏,想赶紧见到您与小公主。”
沈瑶不再推脱,带着兰言诗上了马车。
但兰坯仍在车下。
这是他身为臣子的本分。
“你们先去吧,我走过去。”
“好,殿里见。”
两人夫妻多年,心意相通,懂得对方的顾虑,沈瑶便带着女儿先过去了。
兰言诗越发靠近乾欢殿,心情越发低沉。
这些宫殿,对于重生前的她来说,像一个又一个牢笼。
好在如今时值冬季,宴会都搁在乾欢殿举行,若是到了春夏,那就把庆祝搬到仙人台……
如果今日去仙人台赴宴,就算能见到程迦,她也笑不出来。
“娉娉,发什么呆呢?”
她回神,看见她娘亲正对她伸手,等着她去握住她的手。
兰言诗下了车,握住她的手,沈瑶的掌心很温暖,让她心安。
太监宫女见到两人,一路跪拜。
其他世家贵族俯首问安。
乾欢殿中,正是热闹的好氛围,乐师正在弹《阳春》,古琴,扬琴,琵琶,大小阮,柳琴声……乐声如游鱼出听,让人感到锦城春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