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涛牺牲自我的掩护下梁穹从包围中顺力逃出, 他捂着伤口处踉踉跄跄走在街上,伤口往地上滴着鲜血,周围路人偶有诧异打量的但并没人上前多管闲事。
因为无论是尸虫伤的亦或人为的在末世都太常见了, 现在的世道多管闲事只会惹祸上身。
梁穹把钟涛交给自己的表戴在右手腕上最显眼的位置,只祈祷真像钟涛说的一样会有人来找他。
失血过多让梁穹脸上苍白,脑中阵阵晕眩, 眼前画面不断闪着重影。
他是真撑不住了,否则断不会听钟涛的留下他一人,全力时拼上一拼倒不是没一点胜算。
“砰!”
梁穹摔在地上, 肥胖的身体发出声闷响激起一片尘土呛得他咳嗽两声, 伤口的血顿时流的速度更快了。
梁穹试图爬起但精疲力竭的身体已提不上力气, 折腾一番后彻底瘫了, 昏昏沉沉的趴着死鱼一样喘着粗气。
彻底的陷入昏迷前他模糊瞧见有几个人影在他跟前蹲下,其中一人摘下了钟涛的腕表。
不——
住手!
梁穹后悔了,他不该丢下钟涛的,他应该再拼一把的至少仍有一线生机,即使败了死了也是俩人一块死。不像现在,他快死了,而钟涛生死不知。
梁穹虽贪财,爱赌, 且还脑子有点不好使,总之毛病一大堆,但他重情重义。
他既答应了钟涛保护他,那么哪怕拼上命也得做到。何况俩人共患难那么久, 情分肯定是有点的,即使钟涛曾骗过他。
但他食言了,他把钟涛丢下自己逃了。
梁穹感觉自己仿佛睡了很久,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他是在床上醒来的。
“队长!人醒了!”
梁穹望着跑出去喊人的青年一时有点懵。
自己……没死??
掀开被子拉高上衣,伤口是包扎过的,疼的很真实,死人可不会疼。
很快,五个人一块涌入了房间,为首的男人周身不凡的气势让梁穹本能的哆嗦一下心底不由生出戒备。
心系钟涛安危的唐博言可没耐心跟他绕弯子,从梁穹手腕上摘下的腕表是钟涛的,唐博言从认识钟涛的第一天便见他在戴从未摘下过,现在出现在别人身上钟涛司令肯定是出事了。
从救回梁穹他已昏迷了两夜一天,期间唐博言焦虑不已。
“哪来的?”唐博言问。
梁穹一惊,“你偷我东西!?”
“放屁!”有战士没忍住爆粗口,“它是我们司……上司的,我们应该问你是从哪偷来的!?”
上司?
梁穹愣了下,随后狂喜,“你们是黑心叔的人?”
唐博言几人都是一怔。
黑心……叔??
梁穹激动的想下床,结果扯到伤口顿时疼的龇牙咧嘴,潘琼上前压住他的肩制止住他的动作。
梁穹捂着伤口老实了,但嘴上语速飞快,“叔出事了,他掩护我离开时把手表给了我,说有人看见它就会来找我。”
唐博言拧眉,“怎么回事?”
于是梁穹把两人怎么认识,钟涛怎么坑他,二人一路遭人追杀,钟涛忽悠他的诡计暴露后利诱他雇佣他的经过全部事无巨细的讲给了唐博言他们听。
“……”唐博言。
“……”战士们。
望着床上的憨厚胖子战士们有些无语,该说自家司令诡计多端骗术高明呢?还是面前的胖子憨的有点……不食人间烟火呢?
“抓我们司……上司的都是什么人?”潘琼问。
梁穹摇头,“不清楚,我们在……”
梁穹正讲着,唐博言突然神情一厉陡然拔枪指向窗外。“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叫人拖你的尸体出来。”
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
在五把黑漆漆的枪口下,片刻,窗户从外面推开,一个人影从外墙的水管上跳下翻入了房间。
“平凡!?”潘琼惊讶。
唐博言目光沉下,周身的冷意仿佛把空气都快冻结了,战士们不由自主的都默契的后退了一步。
目睹二人间诡异气氛的潘琼有点茫然。
上回军长出基地调查是邵平凡当的向导,后来调查任务圆满结束但平凡没回来,看两人眼下的气氛是在调查期间出了什么事情吗?
尴尬的僵持中,邵平凡招手,“嗨。”
“我——路过。”
潘琼扶额。
唐博言收枪,但语气依旧冰凉,“邵向导,又见面了。”
“真有缘。”邵平凡尬聊,这秋后算账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唐博言眼神吓人,“是挺有缘的,你上回给我上的课我可一直谨记于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