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究终于开口,“你们别急,他现在双眼无关,看着神智不清,等清醒过来估计连自己说过的话或者做过的事情都不记得,你们看他身上都是些自残的伤痕,这样的人,说的话也不值得相信。”
展昭也轻轻握住白玉堂的手腕,让他别轻举妄动,他此时还不想将他们来北境的主要目的在北境府府衙里公之于众。
何况那个王大人给人的感觉看上去有点像扮猪吃老虎的那一类人,是不是真的可信还需要试上一试。
可仲戍念的话绝不会是空穴来潮,裴府必定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智挑了两个人直接守在仲戍念待的牢房门口,严密观察他的反应并且及时汇报。
公孙策端着一碗血,身后跟着四人从昏暗的地方走出来,迎着亮光,他们看见正在无聊晃悠的唐筱提着裙摆朝他们走过来,并且十分有兴趣的指着碗里的血问,“公孙先生,这是什么?里边那人怎么样了?”
公孙策微微一笑,将有血的碗递给温盛绪,“这是仲戍念的血,颜色深黑,并且从他的各种状态上看,应该服用过不少能控制情绪精神的毒药,你俩出身唐门,他所服用的毒药,不知能不能探知一二?”
温盛绪并不打算让唐筱参与,他接过药碗,走到一边问起了公孙策有关于仲戍念身体上的症状,后来还在李智的随同下又进牢房里看了一趟。
毒药进入人体后开始浸入各个部位的器官,就像一块干净的手帕落在沾有水的地面上,虽然缓慢,可终究会逐渐打湿,直至透彻,而人身上的血便同这浸湿手帕的水一样。
后来温盛绪带着需得用上的东西一人在一间屋子里研究了好一上午,直到王平潮吩咐厨房准备中午陪客用的菜肴,他才打开门端着还留着一点血的碗从房间里出来。
正值中午,阳光的热意都隐在层层云丛之后,大家坐在院中的几处石桌边上,也有几人在梧桐树下站着。
王大人生怕他们像上一次一样突然全部走光,在主簿的陪同之下特意站在会客厅门前看着他们,时不时抬脸相笑,不去看他的肤色,王大人笑起来的时候跟包大人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都是肉肉的脸,眼中还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展昭叹了口气,也不知远在开封府的包大人现在是否伤势痊愈,可以下地了
白玉堂察觉到他细微的变化,缓缓握住展昭有些发凉的手,两人视线相对,微微一笑,胜过千言万语。
看见温盛绪,第一个冲上去的自然是唐筱,她不满道:“阿绪,你真不够意思。”
温盛绪哪舍得她去看这不干净的东西,只是点头笑着,也不说话。
公孙策和冯文轩走过来低头一看,碗里的血已经变成了一片黑块,完全不见半点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