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话?”傅湘催促。
“她……她说……”阿芙支吾着,最终还是说道,“她问我,你是不是我师姐……”
傅湘脸色一变。
“哎呀,瞒不住就不瞒了,你跟她摊牌罢!”阿芙眼神躲闪,“反正不是我告诉她的,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得出的结论,你可别怪我啊!”
傅湘神情几变,本就杂乱的心绪更是变得复杂起来。
良久,她才叹声道:“好……我知道了。”
·
入了夜,雨到底还是落了下来。
细雨纷飞,庭院里走动着来来去去的弟子,府宅四处都飘荡着一股药味,季晚疏适才去灶房盯着人煮了会儿药,路过东厢房时停留了片刻,还是提着灯笼走了过去。
几个守门的弟子见了她,都心照不宣地颔首行礼,没有出声。
“人怎么样?”季晚疏问。
“刚醒呢,”一名弟子道,“还是不要人伺候,自己换了药,这会儿正在用饭。”
透过窗纸瞧见里头燃着烛火,那窗上也映着一个执筷进食的人影,季晚疏未曾多言,得了这话只简短招呼了两句,便要就此离开。
却听那弟子挽留道:“季师姐,您不进去看看么?”
季晚疏脚步一顿:“看什么?”
那弟子讪笑:“您都五年没与温朝……温师叔见过面了,不想跟她叙叙旧么?”
季晚疏眼神平淡地看着他:“有什么旧可叙?”
那弟子被季晚疏透出来的气势压得直垂头,说:“是温师叔先前说,让您来了就进去坐坐,她有话想跟您说。”
季晚疏又朝那窗上的人影看了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眼,道:“无非就是想让我放她走,这事没得说,也没得商量。”
那弟子面露尴尬,正要开口,忽听温朝雨在里头“啪”的一声摔了碗筷,动静不小。
季晚疏置若罔闻,干脆利落地转了身。
“站住!”温朝雨似是走到了门口,隔着两扇木门冲季晚疏喊道,“你有种就进来,咱们理论理论!”
季晚疏在阶上顿住身形,头也不回地道:“你要怎么理论?”
温朝雨头晕得厉害,身上伤处倒是不多,就是真气枯竭后整个人十分虚弱,她扶着门框稳住自己,尽量把气势撑起来,说:“你一不是我爹娘,二不是我什么顶头主子,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季晚疏嗤笑:“你一个阶下囚,没资格跟我叫板。”
“我偏要!”温朝雨抬起腿,在那门上踩棉花似地踹了一脚,“把门给我打开!”
“你有本事就自己开,”季晚疏说,“要么就求我。”
温朝雨气地发笑:“求你?做梦!”
季晚疏立马反唇相讥:“那你想出来也是做梦。”
“我可是救了尹秋命的人!”温朝雨在这地方待得一肚子火气,“你就这么对我?”
季晚疏又是一声嗤笑:“你同时还是紫薇教的人,有这待遇就不错了。”
温朝雨骂道:“你把我关起来,有什么事就早点问,问清楚了我好走,晾着我算怎么回事!”
季晚疏静了静,抬腿走到门边,说:“我不仅要晾着你,还要把你一直关在这里,我什么时候走,你也什么时候走,并且,我去什么地方,你也只能跟着我去什么地方。”
温朝雨听她语气淡然,仿佛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怒道:“你是不是有病?!”
“是呢,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季晚疏哼笑,口吻含着讥讽,“你不是一直很想逃吗?我看你这回怎么逃。”
她说罢,像是已无耐心和温朝雨对谈似的,提着灯笼就走了,留下外头几个守门弟子面面相觑。
“回来!”温朝雨还在喊,“是不是把我气死了你就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