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批不知来源的难民突然齐聚一处,又哭又闹地要砸门,一眼看去,四处都是乌泱泱的人影,大半夜突然来这么一出,很难不让人感到意外。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多出来这么多人?”
“看样子都是些难民,可咱们不是早就把周边的难民都安顿好了吗,这些又是哪儿来的?”
“快叫他们别闹了,先把门打开罢,问问清楚再说。”
……
这几个弟子多少有点话语权,近半月来也一直在负责难民事宜,几人商议后便决定先将城门打开,等弄清楚事情原委后再做下一步安排。
谁知他们适才将门开了一道缝,便听身后骤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很快又听一人拔高声量喝道:“一群蠢货,谁让你们开门的!”
听见那阵仗,众弟子自是吃了一惊,回首看去,便见一队人马正在夜色中举着火把飞速靠近,气势汹汹,如同千军万马奔袭而来一般。
那打马行在最前方的乃是一名年轻姑娘,估摸着二九年华,着了一身荷叶似的青青罗裙,模样长得可圈可点,十分娇艳,神情却是透着一股冷然与傲气。
一见她那张脸,弟子们便暗道不好。
果然,这姑娘带着人风风火火地逼近了城门,在众弟子跟前急急勒马站定,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臭骂:“谁给你们权利开门的?这些人来路不明,夜半时分吵着要进城,身上有病没病都不知道,你们云华宫竟然这么草率就要放他们进来,可有为城里的百姓考虑过安危?赶紧把门给我关上!”
若说姚定城内有谁敢跟云华宫正面呛声,那绝非这位段家大小姐莫属。
段家乃是姚定城大户,又与不少江湖门派多有来往,除却云华宫和明月楼等威名远扬之派,泰半小门派都得过段家的财力资助,是以段家在江湖上素有散财神仙的美名,他们虽不参与武林斗争,却也不乏武林中人的拥戴,这段家大小姐自小便在各个门派下习了一身杂功,又备受父母宠爱,行事嚣张惯了,连云华宫也不放在眼里,俨然是这姚定城内的小霸王。
虽说这半月来,弟子们与她没少打过交道,但此刻仍是被她训得心中不适,免不了就要反驳几句。
“我们并非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开门,他们在外头闹成这样,总不能不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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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天寒地冻的,那么多人来都来了,便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出了事你负责么?”
“你们段家只晓得驱逐难民,不晓得帮一帮忙就算了,又凭什么阻拦我们救人!”
段宁捏着马鞭,冷笑:“就凭我段家是姚定城首富,就凭我是首富之女,这城内的百姓哪个不听我们段家的话?你们云华宫算什么!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眼见她这般不讲道理,几个弟子齐声嗤道:“胡搅蛮缠!”
段宁哼道:“你们敢骂我?”她一个飞身下了马,挡在那门前昂首挺胸道,“随你们怎么说,就是不准开!”
她这厢动了身,其余的手下也跟着下了马,都齐刷刷地堵去了门口,势要与云华宫作对。
几名弟子气的直咬牙,却又不能拿她怎么样,双方便就这么僵持了起来,谁也不肯让步。
“你们既不肯开门,那倒是说说,这些人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段宁冷道:“该怎么处置那是你们云华宫的事,我段家作为姚定城大户,只考虑城内百姓的安危,反正不让他们进!”
那领头弟子忍着怒火道:“他们只是难民!又不是什么匪徒!何至于此!”
“我不管!”段宁操着手,不容置疑道,“要么你们自个儿出去,请大夫看看他们有病没病,要么就等天亮再说!”
她又不肯开门,又没有良策应对,只知道妨碍众人办事,弟子们火冒三丈,再三周旋之下只得挥手道:“我们走!去请陆师姐来主持公道!”
那些难民一路被紫薇教驱赶至此,原以为到了云华宫管辖的地界便能有个容身之处,岂料还是有人不管他们的死活,要将他们拒之门外,一时间,外头闹得愈发凶了。
“府衙要你们江湖门派帮着安顿我们,你们收了赈灾的银两,便是这么办事的?”
“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们都是无辜受灾的老百姓,就盼着你们能接纳我们,紫薇教不管,云华宫也不管,你们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大伙儿别听这丫头的!她算个什么东西?都给我过来,把这门砸了!”
“对!把门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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