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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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昂如今在户部任职,回宫时正是晚膳时分。他径直去了郑侧妃那里,陪着她用了晚膳。
郑侧妃出身不高,人固然生得十分美貌,但才情和才名都远远不及魏紫焉。
但最得赵昂看重。
无他,郑侧妃的性子有点儿……泼辣。
当然,他和郑侧妃都不肯承认,毫不掩饰的说,赵昂之所以喜欢她,就是因为她性子爽朗、直接,不像魏紫焉那样矜持、庄重,反倒有点儿像姚黄。
夫妻过日子,没必要虚来虚去。
赵昂在外头装得够久够累的了,更喜欢回到寝殿,和个看着顺眼的女人以最直接的方式,进行身体上的交流。
郑侧妃见到赵昂,便露出发自内心的欣喜:“殿下回来了?累了吧?不知道您今晚会不会来,但臣妾预备着您喜欢吃的拆烩鲢鱼头、文思豆腐……”
赵昂宽了外袍,满意的颔首微笑,伸手拉住郑侧妃细腻柔滑的手,道:“你最知道本王心意,不枉本王平日疼你。”
郑侧妃娇笑一声,道:“臣妾知道啊,殿下心疼我,我也心疼殿下。”
两人落座,才拿起筷子要用晚膳,外头响起细碎的纷争声。
赵昂就是微蹙眉,他不由得提点郑侧妃:“你底下的人实在该好好调理高理,若用着不顺手,便回了太子妃,该撤就撤,该换就换。”
郑侧妃忙起身应了声“喏”,心下对于底下人不给自己长脸十分生气。
她知道赵昂来自己这里,除了寻求鱼水之欢,最重要的是图惜清净。
若是没了清净,他还会再来吗?
郑侧妃道:“臣妾亲自去瞧瞧。”
她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奴婢敢在殿下跟前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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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居亲自来请赵昂,不想郑侧妃底下的奴才们太过嚣张,居然拦着她不许她进。
正争执间,见郑侧妃袅娜而来。
之居是魏紫焉的人,自然瞧着狐媚子的郑侧妃如眼中钉肉中刺,是以言辞虽然客气,但神态倨傲:“太子妃病了,我来请殿下过去瞧瞧。”
郑侧妃娇笑一声,道:“呀?太子妃娘娘病了?这可是大事。可殿下劳累了一天,才坐下来略歇歇,之居姑娘和太子妃娘娘一心,想必最是心疼和体恤殿下,劳您稍等。”
之居才不信郑侧妃这话。
凭什么要自己等?这不过是她的缓兵之计,这一等,一刻钟是她,一个时辰也是她,谁知道她会不会从中捣鬼?
之居冷然的道:“既然你知道娘娘得病不可小觑,便别从中阻拦,我要见殿下。”
郑侧妃嘲弄的笑了笑,道:“殿下心情不愉,刚才连我都遭了无端迁怒,说我御下不严,教导无方。呵,殿下哪儿知道,刁奴可不是我这殿里的?之居姑娘一心为了太子妃,我是既敬又催,不过,我可不敢直戳殿下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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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sp;总之就是拦着自己不让进呗?
之居心一横,道:“不劳烦侧妃,奴婢自己进去,是生是死,奴婢一人承担。”
郑侧妃并不一味的蛮不讲理,她虽仗着太子的宠爱可以骄狂,却也知道名分尊卑使然,她始终不及太子妃尊崇。
一旦她的行为出了格,太子妃不会饶她,太子殿下也不会偏袒她,所以她在太子和太子妃容忍的范围内,不遗余力的给他们夫妻二人添恶心。
这会儿也是。
之居到底突破重重布防,冲进了寝殿,如愿见到了太子,可也生了一肚子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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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昂听说魏紫焉病了,倒是关切的很,当即撂了筷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人去太医院请太医。
之居朝着郑侧妃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郑侧妃却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狂什么呢?也不过就有个太子妃的虚名罢了。
所谓的恩宠,不过是仗着太子对正妻的尊重。
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真以为她能坐稳太子妃这个位置?
主子倒台,像之居这样的奴才也不会有好下场。
听说赵昂来了,魏紫焉昏昏沉沉的坐起身。
大热天,她的寝殿却没摆冰,她额头上还戴着抹额。
看她脸色灰白,果然是病了。赵昂问:“怎么了这是?早起不还好好的吗?”
魏紫焉先问责之居:“定然又是你多事多嘴?我没什么大碍,怎么又去惊扰殿下?”转过脸来,又扬起虚弱的笑,对赵昂道:“不妨事,大概是修剪花枝的时候中了暑气。”
“你呀,这种小事,不过是闲暇时当成修身养性,娱人娱己的一种手段,何必亲力亲为?天气这么热,中了暑气可大可小。可吃了什么药?请也太医没有?怎么说?”
魏紫焉一律都说无碍,非要劝赵最回去郑侧妃那里休息。
赵昂无奈的道:“本王来都来了,何必再折腾?”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魏紫焉这点。
分明她也盼着他留下,吁寒问暖,以显夫妻亲近和情份。
可她总是口是心非,做出一副大度贤妻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