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黄看了他一眼,浅笑道:“我懂。”
骆安心里很是替景成帝捏了把汗。
姚黄虽然说“懂”,今天这态度也足够温驯,可他就是不安心。
他冷眼瞧着,姚姑娘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不管她表面上表现得有多温驯,但桀骜不驯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或许不会当面顶撞陛下,也未必会直言拒绝,可她眼角眉稍,神情体态,无处不透露着她的坚持和执拗,以及那种不容人忽视的睥睨。
的确,尽管世人都知道她和景成帝相比,谁尊谁卑,谁高谁低,可总能在姚黄的气势上瞧出她有睥睨一切人的尊贵和骄傲。
不然当年也不会因为一声冷呵,就气得太子殿下暴跳如雷,连身份都不顾了,竟然直接拖着她要将她杖毙。
哪个男人受得了来自于女人的挑衅和不驯?
骆安倒不担心姚黄的性命安危,而是担心景成帝能不能得偿所愿。
别人不知,他可知道这五年景成帝都付出了多少,又坚持了什么。
别说他是皇帝,就是一般男人也未必能做到。
如果他什么都没得到,非得憋出内伤不可。
没有什么比白费一番苦心,却换来一句“不值”更让人窝火的了。
骆安还担心景成帝虽然求仁得仁,却终究不能尽善尽美,毕竟姚姑娘不是一般的姑娘。
她是那种就算被折服,也时刻透着不驯,随时会有逃掉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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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sp; 她可不会遵循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原则,也不会有什么从一而终,好女不嫁二夫的思想。
如果真的不能尽善尽美,陛下有失望,姚姑娘有委屈,彼此各自的退让,没能换来圆满,伤人伤己。
骆安袖着手,退了一步,歪头看了看天。
今儿天倒好,夜幕清透,星宿清晰可见,还有一轮圆圆晕黄的月亮,将整个世界都照得朦胧柔美。
今儿十六?十七?
再过几天,就是姚姑娘的生辰了呢。
希望今日会是个好的开局,这俩人能得个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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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站在景成帝的门口,沉默了好几息。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未知的东西太多,她不确定自己能否应付得游刃有余。
尤其,她的对手是那么强悍又多智近妖的一个老男人。
她没想着非赢不可,就是不想输得太难看而已。
屋里点着烛火,隐约可见人影,姚黄不确定哪个是景成帝,更看不透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迟疑了一瞬,姚黄朗声开口:“臣女姚黄,求见陛下。”
屋里没人应声。
姚黄倒是有些愣怔:什么意思?是没人?
不能。
他还不至于幼稚到宣她来,就为的是耍她的地步。
那就是故意拿乔?
啧,这老男人到底有没有一点儿风度?不说他是男人吧,他可比她长着一辈儿呢。
就没有一点儿容让她的意思么?
正要再度开口,门扇被人从里头打开了。
姚黄下意识的理了下裙边,像是上战场的士兵要检查好铠甲和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