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孟生哼了一声道:“总之你就是瞧不起我罢了。我虽是马匪,可如今不是弃暗投明了吗?贺姑娘怎么说也是个流放犯……”
虽说配他这个马匪也说得过去吧,可他就是不能让姚黄太过顺了意。
姚黄脸色一肃,道:“你还真别自作多情,我可没有把你和贺姑娘胡乱点鸳鸯的意思。你觉得贺姑娘配不上你,在我这儿,呵呵,谁配不配上谁还不一定呢。”
于孟生气得差点儿没蹦起来:“我怎么了?我哪儿不好了?你倒给我说道说道,我哪儿配不上她?我身高体健,有一把子力气,像你说的,我还有一个好用的脑子,归了正途,就能赚钱养家,你满世界找找,还有比我更好的爷们吗?”
姚黄啧啧两声,道:“我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像你这样脸皮厚的,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贺姑娘这个流放犯,和旁人不大一样,而且在我这儿,不问过去,只看将来。”
虽说贺姑娘是个流放犯,可如今在北蒙关这个地界,有她庇护和照顾,和良民也不差什么。
何况贺姑娘哪儿有于孟生说得那样不堪?瞧着柔柔弱弱的,性子却强,很有一股不服输不认命的劲头。
这话说得于孟生倒有些讪讪。
姚黄瞅着他,勾了勾手指头。
于孟生心中警铃大作,微微往前蹭了一步,道:“有话你就直说。”
姚黄道:“我知道你嫌弃贺姑娘什么……”
“哼。”于孟生重重地哼了一声,问:“你又知道了?”
姚黄微微挑了下眉,道:“你有你挑剔的自由,我有我不赞成的权利,不过我想说的是呢,贺姑娘虽说给柳家做了好几年的童养媳,可其实呢,她并未和她那位多灾多病的相公……圆,房。”
于孟生的面部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十分丰富,有难以言喻的喜色从他的眉稍眼角透出来。
姚黄嫌弃的撇开眼。
于孟生乐得见牙不见眼,但看姚黄的神色,也知道她早看破了自己的小心思,且对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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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吧,他真不是嫌弃贺姑娘嫁过人,不过听说她仍旧是完璧之身,终归是意外之喜。
他搓了搓手,讪讪地给自己打圆场:“你看你误会了不是?我可不是嫌弃这个,我那不是自尊心作祟,怕人家贺姑娘瞧不中我,所以我才先……再说了,做生意的不常说了,挑剔的才是买家嘛。”
越说嘴越瓢,他索性闭嘴,急惶惶的道:“那什么,我还有事,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说完就和兔子似的急蹿出去。
姚黄只来得及做了个“尔康手”的滑稽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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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昂到泾安县已经有几个月了,来时的雄心壮志并没有得到即刻有效的发挥,反倒日日沉浸在鸡毛蒜皮的琐事俗务当中。
他不免有一种消极的悲观,如果照此情形下去,只怕再过个三年五年,十年八年,他也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功绩来。
这也就说明,他做不出一番成就,回京就杳然无期。
依着父皇的性子,他真能狠得下心一直把自己流放到这小小的泾安县,一辈子不启用。
哪怕这只是一种可能,也让赵昂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但离开京城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他和徐盛的通信更加频繁。
有意无意的,他不断地打听姚黄在做什么。
私下里,赵昂不是没想过,如果他也有姚黄的那份先机就好了,修一条水渠,解决一方百姓的用水问题,足以写进泾安县志,充做他的不世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