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也能成钢,何况赵昂并非天生蠢材、废物呢?
他不过是于人情世故上欠缺太多罢了。
从官房出来,赵昂的腿稍微有些发虚、发颤,但明显已经好了很多,他微微捶了捶发麻的腿,从姚黄房间门口过的时候,视线不由自主的在门上注视了一小会儿。
姚黄给他的印象,没什么太大的改观,他对她仍旧如从前一样有着从骨子里往外散发的抵触、抗拒和排斥。
但他也不禁怀疑:是什么让姚黄有这么大的活力和精神?
从前听说她“逃之夭夭”去了北蒙关,只是一句“听说”,是概念上的,没有任何有形实质的东西。
他对此很是无感。
既没有欣赏和羡慕,也没有同情和怜悯,就觉得所有的意义都在“她去北蒙关了”这几个字的表面。
如今自己上路,饱受颠簸流离之苦,才明白“背井离乡”是怎样一种凄凉滋味,也才明白老话“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的真义。
他一个大男人都这般苦楚,为什么姚黄却仿佛没受到一点儿跌顿?
纵然姚黄身边有人追随、保护,但个人感受却永远是自己的。
在他这里,周围压力、焦虑、困苦重重,所见、所闻、所思,全是苦涩的抱怨。
这让他有不堪重负之感。
可在姚黄那里,仿佛世界不过是她脚下的一条路,通向明亮、遥远的远方,可以由着她肆意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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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才回北蒙关,没来得及休整,就又去了姚记杂货铺。
走的这些日子,堆积的事情太多。
忙得头昏脑乱之际,于孟生又来了。
他打量姚黄,道:“别说,回一趟京城,你好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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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姚黄不禁有些诧异:“哪儿变了?”
“变得更好看了,看见你男人了?”
姚黄:“……”
我擦,他一个男人,嘴怎么这么碎?心怎么这么八卦?
偏偏他还说得有鼻子有眼,不能深想,否则姚黄都觉得这话还挺有道理。
姚黄气得,抬手就把满是墨汁的砚台抓了起来。
于孟生抬起手臂,做了个挡的姿势,道:“唉唉唉,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可就过了啊,泼我一身墨汁,对你有什么好处?”
为了出气而已,要什么好处?
姚黄恨恨的道:“我不是君子。”
于孟生见姚黄不识逗,知道她小姑娘家面嫩,看她脸都涨红了,毫不客气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道:“行行行,我让你骂,让你打,你别生气了,我来是有正经事儿找你。”
姚黄只得放下砚台,忍气问:“什么正经事?”
于孟生这才放下手臂,道:“常小山是你点名要的,他跟你跑了一回京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你让高壑揍他一顿,又赏了十两银子,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