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成帝轻蔑的道:“朕拥有四海,且自认不是贪恋美色之人,你如此私心揣测,置朕于何地?”
就这么不相信他会抵抗得住姚黄美色的诱惑。
赵昂战战兢兢的道:“儿臣不敢,实是儿臣对姚黄的心机十分不齿。”
心机?不齿?这话怎么听着更像个弱者的狡辩呢。
他若连姚黄一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他得多无能?
因为不齿,所以便以偏概全,失之公断,他得多偏狭?
景成帝道:“她对朕,不过是子侄辈对长辈的孺慕,是卑弱女子对强者本能的敬服,既然你也能看出她不过是耍了个小小的心机,何至于动情动绪,到了失手伤人的地步?”
若不是他让骆安过去拦着,就真的出人命了。
“儿臣……”赵昂百口莫辩。
他终于体会到了被冤枉,偏又没法辩白的滋味。
如果姚黄在这里,一定会拍手称快。
凡事都有因果循环,这报应来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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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昂沉默了一时,从牙缝里吐出四个字:“儿臣知错。”
其实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景成帝如何解读,以及如何看待了。
如果他非要上纲上线,赵昂便错误深重。
如果他愿意难得糊涂,这事轻拿轻放也就过去了。
自己不过就是给了姚黄一个耳光而已,又不是什么深孽的罪责,怎么父皇如此不依不饶?
景成帝忽的问赵昂:“你喜欢她?”
“不不不。”赵昂慌乱的解释:“儿臣不过是关心则乱,因深恨她伤害母后,所以才……会一时怒极动手。”
除了恨她伤害了徐后,还恨她居然以色讨巧,妄想媚惑父皇,从而挤占母后的位置。
景成帝只淡淡的道:“关心则乱,这还真是个好借口。”
“所以,人人都可以以此做为推托是吗?”
既如此,狱里那些奸恶之徒,谁没有自己的苦衷和不得已呢?
“所以,人情便可以凌驾于国家、律法、制度等之上吗?”
如果这样,国何以为国?
别人可以不这么忖度,否则无异于杞人忧天,可身为一国储君,如果赵昂的见识只囿于人情,那他还真是个毫不合格的继承人。
赵昂真的是战战兢兢了,他乍着胆子看向景成帝,来来去去,竟只有一句:“儿臣真的知道错了”。
景成帝收回目光,声调清凉的道:“知错必改,善莫大焉,朕也不能违逆圣贤教诲,不能不给你机会,否则未免失于苛刻和凉薄。
并且朕也很愿意看见你知错就改,端午刺杀案于明日在大理寺非公开审理,你便跟着长长见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景成帝:来,儿砸,咱俩说说掏心窝子的话。
我对你娘不是没感情,但生死大事不归我管,所以虽然凉薄,可仍旧要说:尽人事,听天命。
我对姚黄也还没多少感情,不过是人之常情, 且也在可控范围之内。
但你以小人之心相度,为时尚早。
赵昂(捂耳):儿臣不敢……儿臣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