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姚黄不大想凑这个热闹。
人一多,尤其是这个宴那个宴的,最容易出事,这已经是小说惯用的套路了。她一个马上就要退出京城是非圈的人了,实在不愿意临走还出岔子。
她去不去尚可,但姚夫人是命妇,必然要出席。姚黄不放心姚夫人一个人,也就暂时放下出门的打算,等过了端五再走。
姚黄女红不行,在家无事,便煞有介事的要和姚夫人学做香包、五彩缯,五毒肚兜。
五彩缯和五毒肚兜都是小孩子戴的玩意,姚家什么都不缺,最缺的就是小孩子。
往年姚夫人怕触景伤情,基本不大做这个。但今年姚黄好奇,问起端午怎么过,姚夫人替她讲解,顺手拿起往年的五彩缯和五毒肚兜。
姚黄爱的和什么似的,捶胸顿足的道:“唉呀,偏生我长大了,要是我再小几岁就好了,到时我也可以戴五彩缯,穿五毒肚兜,多好玩儿啊。”
姚夫人简直被姚黄这话给逗得没了脾气,她故意道:“你想戴还不简单?阿娘替你做两个五毒肚兜,你轮番着戴,横竖在家里,又不出去,没人笑你。”
姚黄笑眯眯的点头,道:“也对,肚兜也是穿在里头的,没人瞧得见。”
姚夫人反倒没话了,她没好气的白了姚黄一眼,嗔道:“你呀,怎么什么话都说。哪个姑娘家的肚兜绣的不是花花草草,偏你的绣上五毒,不怕夜里醒来害怕?”
姚黄笑道:“好,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我不戴,就留着看。”
说是学着做,其实就是帮着分个线,递个针。眼看姚夫人做出的香包又精致又好看,姚黄眼都直了,迭声夸赞:“真漂亮,阿娘的手真巧。”
这小马屁精,也就一张小嘴甜。
姚夫人又气又无奈的道:“巧什么巧?你多练练,说不定比我还要手巧。早就说让你学,可你偏生是静不下来的性子,非要学什么软鞭。学倒是学了,怎么这些日子不见你碰了?学什么都是半途而废,做什么都是三天打雨,两天晒网,没个长性,这样下去可怎么好?”
一句话说得姚黄反倒眼睛直冒光,她针线也不学了,撂下彩线,丢了句“我还有事”,脚不沾地的就跑走了。
姚夫人抚额叹息:“这孩子……”
想一摊儿是一摊儿,才说她做事没长性,这就又来了?
说她是孩子,她还小吗?十四五出嫁的多了,有那急的,孩子都落地了,姚黄还一副孩子懵懂心性。
许嬷嬷接了彩线,劝道:“太太别心急,都说这孩子有长成的早,有长成的晚,咱家姑娘就是长成的晚那拨的。以前多跳脱的性子,可最近这些日子不是变了好多?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
姚夫人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她到底不是小孩子了,这针线女红上一窍不通,以后嫁了人到了婆家,不是擎等着让人笑话吗?”
许嬷嬷倒不以为然:“咱家姑娘总是不愁嫁的,便是退一万步说嫁的门第稍低,将军和太太还愁陪嫁不起几个绣娘?针线女红虽然是女子四德之一,但奴婢觉得并非必需。真要夫妻和睦,也不差这么一件两件亲手做的衣裳。”
****
姚黄回房,问露霜要软鞭。
露霜纳罕的道:“姑娘可是有些日子没动这玩意了,怎么今天倒想起来了?”
姚黄心说,这不是换了芯子嘛。
她如今是临时抱佛脚,管它有用没用。
她是主子,犯意不着同个奴婢解释,霜路已经拿了软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