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

年轻时景成帝或者还勤快些,这几年太子眼瞅着成年,陛下除非必要,十天半月才翻回牌子。

宠幸嫔妃也是走过场,压根不需要太监在外头提醒,热乎劲一过,便让人把妃嫔直接扛走,一点儿留恋都没有。

倒是这个姚姑娘,屡次让陛下破了例。

从皇后算起,谁敢碰触陛下龙体?

有御前女官近身服侍,稍微逾矩,景成帝眼皮都不待挑的,直接令人拖下去杖毙,今儿这位姚姑娘可是一把就抱住了陛下的龙腿。

那一瞬间,骆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以为陛下会一脚把人踹出去呢。

再则,哪个嫔妃敢在陛下面前又哭又闹的耍心眼儿?

向来陛下最不耐烦这个,女人就是他闲暇时的花儿,高兴了瞅两眼,不高兴了直接撂手,争宠?

不存在的。

又有哪个嫔妃敢在陛跟前下恣肆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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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姚姑娘今日不仅话多,无礼,还敢寻死污了延和殿。

偏生陛下不但没罚她,还亲自给她上药。

啧啧,骆安摇了摇头。

陛下心思深沉如海,谁又参得透?再则,姚姑娘可是十个心意都系在太子殿下身上,陛下不会不知,以后的事,谁说的清?

骆安回到延和殿后殿,景成帝已经梳洗过了,将将要睡下。

他躬身进去,见景成帝穿着明黄金龙中衣,正歪在榻上看书。

骆安照着小福子的话如实回禀,半晌,用余光瞧见景成帝面色不变的抬了抬下颔,知道没自己事了,他这才却身退出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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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再度睁眼,天已经大亮。

她这回没着急,慢慢的坐起身。

嗯,不错,头虽还有点儿沉,但没昨儿晕得那么厉害了。

小福子几乎立时就从落地罩后头撩了纱帐进来,躬身陪笑道:“姑娘醒了?”

姚黄唔了一声,问过什么时辰了,对小福子道:“我今儿已经大好了,想去给太后请个安,回头我便出宫家去。”

又问小福子:“还得劳烦你替我去给皇后娘娘道个别。”

她是在试探小福子,到底宫里谁做主?

她想回家,总得跟主人家道个别?

小福子立刻道:“奴婢省得。”

却不给个准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