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是说,小鱼不做手术会死,做了手术,也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是不是?”小鱼的母亲颤抖着问,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悲惨的事会发生在自己女儿头上。
“唉,怎么会这样?”小鱼的父亲扶着老伴摇摇晃晃的身体,悲怆地低泣。两个老人相拥恸哭。
“小鱼!小鱼!对不起!阿姨,叔叔,是我害了小鱼,是我害了小鱼!你们打我骂我吧!”善水忽然跪在地上,大声嘶喊。由于长时间没有休息,没有进食,善水的嗓音嘶哑,双眼红肿,里面还泛着一条条血丝。
“说这些,有什么用啊?”小鱼的妈妈抽泣着,没有理会一旁的善水。虽然,她不怪他,因为女儿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可是,毕竟和他有关,她这个做母亲的,怎能不耿耿于怀?
许阳和雪阳连忙一起扶起善水,劝说着。这边,郭跃沉着地说:“叔叔,你们要尽早下决定,小鱼等着你们呢!”
“是啊,叔叔阿姨,我们相信小鱼命大,一定能挺过来的,总要试一试啊!”洛洛眼圈里含着泪水提议。
小鱼的爸爸只好点点头,在郭跃递过来的手术责任书上,颤抖地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名字。
手术开始了,门口亮着的灯牵动着人们的心。
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这么久,灯,终于灭了,已经是凌晨时分,善水、许阳、洛洛、雪阳、小鱼的父母,都从始至终守在门口。中间,郭跃也来过几次,劝小鱼的父母去休息,也没有起到作用,然后就在办公室里,焦急而不安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大夫,怎么样?”看到小鱼的父母带着担忧的神色,却不敢上去询问,洛洛强压住内心的不安,故作平静地问。
而善水,憔悴的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又有点恐惧地看着医生,生怕医生的嘴里会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
“手术比较成功,病人的情况现在还算稳定。只是,还不能太乐观,如果病人的意志不够坚定的话,恐怕也不容易醒过来。所以,希望你们家属能和病人多说话,尽量让病人的潜意识里,听到你们的呼唤。现在,你们只能等着了,尽力吧!”大夫说完,摇摇头走开了。
这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在每个人心里引起的反应是不同的。小鱼的父母暂时放下了心,只是又一个更难的问题出现了,无论如何,他们要尽自己的力量,让女儿醒过来。
洛洛和雪阳,则是稍微欣慰了,她们心里,相信着小鱼,只要手术成功,她们就坚信小鱼一定会醒过来,会继续和她们开开心心地一起打闹。
许阳确是心情复杂,在所有人当中,他和小鱼的关系似乎最为疏远,可是他对小鱼的关心,却不亚于任何一个人。小鱼这样的状况,他心急如焚,却丝毫使不上劲。既无法亲近到小鱼面前,用真情去召唤她,又无法置身事外,无所畏惧。
郭跃迎上给小鱼做手术的院长,详细地了解了情况,也只能无奈地等待最后的结果。然后,他去安排好地方,把两个已经憔悴不堪的老人劝好,安置下来。接着,他又回到医院,去网上搜寻一些资料,绞尽脑汁,想让小鱼能早点醒来。
只有善水,对小鱼的这种结果不能接受。医生走后,沉默了半天的他,哑着嗓子瞪着眼睛,不知道是对其他人说还是对自己说:“怎么会这样?小鱼怎么能醒不过来?他们是不是没有好好去治?不会的,小鱼会好的,他们是怎么回事?手术不是成功了吗?小鱼为什么还没醒过来?”
见到近乎抓狂的善水,许阳对他的敌意少了些。从小鱼奋不顾身地冲进房子救人的时候,许阳就明白了善水在小鱼心里的重要性。而当善水知道小鱼进去之后,竟也毫不犹豫地冲进去找小鱼,他就知道,善水和小鱼,注定是分不开的。他感到难过,也替小鱼感到高兴,只是这高兴背后,却是巨大的哀伤。因为小鱼依旧昏迷中,什么样的结果,都有可能发生。所以,他想自己现在该好好照顾好善水,等小鱼醒来的时候,就可以更开心了。带着这样的想法,许阳走到善水前,还没等他说
出想说的话,善水一下子抓住了他:“许阳,你家里不是很有势力的吗?赶紧想想办法,救救小鱼好不好?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
许阳不知道怎么回答善水才好,因为焦急过度,善水已经失去了分析能力。这里就是北京最好的医院,院长是医学博士,还有那么多业界的专业人员,小鱼的情况,只能是如此了,他许阳也不是神仙,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洛洛见了,连忙过来解围。“善水,你不要这样,小鱼一定会没事,你放心吧!你都好久没休息了,去休息下吧!”洛洛说着,给雪阳使了一个眼色,拉着善水往外走。
可是善水毫不领情,用力甩开两个人的手,大喊着:“你们不要管我,你们想办法救小鱼啊!洛洛,你去找文楚想办法好不好?你是小鱼最好的朋友,你要帮她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