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冬凝视他,只觉得越发好笑。
今天白天不知道是谁,总是借机想要靠近他。
草坪上举办婚礼仪式的时候也是,总是心不在焉、略有惆怅地看着他,仿佛在他的身上要望眼欲穿出一个洞来。
在车上的时候也是,借着假寐的机会一个劲的腻歪在他的身上。
还哼哼着什么“哈尼”。
后来还挽着他的手臂,喊他“老公”,试图让他等一等她。
连平日里几乎很少拿他开玩笑的路容,也忍不住逗他:“你这新娘子啊,真是娇滴滴的,眼睛都快黏在你身上一整天了,看来对你情根深重,爱你不悔啊。”
“也是,咱们楚总这么帅,任谁瞧了都忍不住心动。我要是一个女人啊,我也会情难自禁爱上你。”
情难自禁的爱上他吗?
好像是这么回事,她今天含情带怯偷偷看他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楚砚冬冷笑。
别忘了,他们两个人只是协议婚姻。
这段硬被安排在一起的婚姻,没有感情基础可言,是因为他身体不适,作为冲喜新娘,时景心才有机会嫁入他们楚家。
他根本不可能爱上她,天方夜谭的笑话,想都不要想,一辈子都不可能。
如果时景苏能够听到他的心声,一定会大喊一句冤枉啊。
他哪是含情带怯看他,他那是害怕,那是恐慌,是做贼心虚一样鬼鬼祟祟。
他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有什么会露馅的情况,正好被楚砚冬抓个正着。
“你最好做一个不会说话的石像,胆敢缠着我,我随时都能和你离婚。”
楚砚冬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狠。
“你、你要跟我离婚吗?”
原本还在担心今天晚上到底该怎么安全度过的时景苏,突然抓到了什么重点。
虽然男主的语气令人不适,稍微代入其他人一想,比如这个时候站在他面前的是真正的时景心,过门第一天被这么出言不逊,真的好气。
可是此刻的时景苏,心里乐得恨不得立马在地上打滚。
瞧瞧,他都听见了什么?
多么美妙的天籁之音。
楚砚冬和他说,只要胆敢缠着他,他!就!要!和!他!离!婚!
还有这等好事?!
是这样的,时景苏想着,如果继续待在楚砚冬的身边,难保哪一天会被他发现真实身份。
与其这么战战兢兢活着,体会着凌迟般的肉痛,不如早一点成全彼此,放过彼此。
楚砚冬不也很不满这场婚姻吗?
他也算是帮楚砚冬行了一件善举。
时景苏算了算,四舍五入一下,缠着不就等于在楚砚冬的面前做作吗?
好的,安排!
时景心如果知道他帮她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难题,也一定会无比感谢他。
他就是这么纯真善良得朴实无华啊!
楚砚冬感觉警告的效果很好,如此一来,他们两个之间将会井水不犯河水,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他根本不可能去经营。
一旦陷入热恋的人们,总是容易做出不切实际的幻想。
尤其是他的外貌这么出众,很容易让人一见倾心。
从小到大,他的魅力值就很高,总是会让人忍不住爱上他。关于这一点,楚砚冬也很烦恼。
男女情爱对他来说是身外物,他根本不屑于去谈一场恋爱,也不可能陷入爱情的漩涡当中。
他还有许多更值得他花时间和心思精力的事情要做。
他很讨厌那些见到他的脸就喜欢上他的人。
看得出来,眼前的女人也差不多是这样的类型。
所以他的父母为他安排这一场婚事,他虽然很反感,但也懒得忤逆父母的意思。
他们也是好意,希望他的身体能够好转。
只是用错了办法。
楚砚冬的眸光一深。
他必须要警告眼前这个女人,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定位,别做出无谓无聊的挣扎,如果以为她是他的妻子,从而区别对待她,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可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在他的身上总是做出自以为是的付出,然后因为得不到回报而和怨妇一样,在往后的日子里,总是歇斯底里的一遍遍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她。
结束和时景苏的对话,楚砚冬自认为没有必要在一个房间继续相处,他抬起脚,转身没有留恋的准备离开。
然而,楚砚冬刚走到门边,只差一点就能打开房门。
下一秒,原本缩在角落的某个人,一个箭步冲刺过来,伸展长臂,从后面拦腰抱住正要离开的他,用充满着渴望的声音,热情说道:“老公,新婚之夜,你要去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