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无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却不想女儿背上任何的污名,影响她嫁人。
但游品胜听到这话,却是真的在思考怎么给陆景明扣这顶帽子了。
陆景明占据吏部侍郎这个要职太久了,久到上面已经觉得他碍事。
加上这些年陆景明愈发亏待秦瑛,秦瑛对他已没有半点夫妻之情,自然会想方设法卡着他的银子。
没有了秦瑛的财政支持,他这些年孝敬上峰的银钱越来越少,上面人自然对他有诸多不满。
气氛忽然变得诡秘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当背景板的陆漓洛,忽然看着陈雅珍的死尸,发出一声怪调:“啊咧咧?”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陆景明出洋相,所以一直没人去关注安安静静的陆漓洛。
直到陆漓洛出声,衙差们才发现,这小丫头竟然离尸体这么近。
一名捕头大喝:“大胆!你想破坏案发现场吗?”
一直陪在陆漓洛身边的小白闻言,冷冷一瞥。
那捕头被小白冰冷眼神震慑,吓得身子一抖,赶忙闭上了嘴。
陆漓洛并没有碰尸体,而是瞅着房子里头开口道:“没想到陈家这么穷啊。怪不得会把自家嫡女卖到陆府为奴为婢呢!说的也是,我娘一向慷慨,给的银子可比寻芳阁、甜水巷、醉花楼多多了。”
其他人听着莫名,陈庆安却是气得跳脚,暴喝:“死丫头,你说什么?!”
“说你一穷二傻三贱。”陆漓洛扭头,笑盈盈地看着他,差点给陈庆安气吐血,“若不是为了那黄白之物,谁舍得将自家嫡女送去给人当贱妾啊。妾在大户人家的地位不就是个狗奴才嘛!这跟穷苦人家把女儿卖到青楼换钱有什么区别啊。”
“有区别。”小白适时搭话,“二爷不会逼着陈姨娘去接客。陈姨娘这些年都是自己主动在接客。”
这这这,竟然是把陈雅珍说成了妓子,把陆景明骂成了嫖客?
“噗……!”游品胜忍不住笑喷,又赶忙憋住。
京兆府一众捕头、衙役也强忍着笑。
秦瑛虽然没笑,但眼角眉梢却也带着戏谑之意。
只有陆景明和陈家人气得胃都快炸了。
陆漓洛也一脸促狭地看着陈庆安,开口道:“你瞪我干什么呀,我说错了吗?你陈家若是富裕,至于让自家姐姐和外甥女挤一间屋子睡觉啊?这要是冬天嘛,你们家穷,买不起炭,这娘俩挤一起抱膀子取暖还说得过去。这盛夏大热天的挤一块,干啥?互相搓泥啊?”
陈家家宅虽然比不上陆府,但也还不至于让陈雅珍母女挤一间屋子睡。
陆漓洛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全变了。
游品胜心中已忍不住骂这死丫头多事。
这老狐狸虽然冤假错案多,但并不代表他不会查案。
他只是不想查,不愿查,没好处的事不干。
游品胜看到这两具尸体的第一眼,就看出些问题。
他只是一直在忽视罢了。
所以他不肯知会司法司。
如果徐钰掌司派人来,这案子肯定今天结不了案!
游品胜看向距离陆漓洛最近的那名捕头。
那捕头会意,拧住陆漓洛胳膊,厉声道:“谁允许你靠近的?还不快快退到一边去!”
秦瑛和小白神色皆一凛。
尤其是小白,眸中愤怒之意暴涨。
小白绝不能在人前暴露她会武功的事实,这跟她的过去有关。
但现在,陆漓洛被这捕头扭住胳膊的画面定格在她眼中,她已顾不上这么多,她已忍不住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