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摄政王不好攀

又知摄政王好磨镜,便特意嘱咐戏班多排了几出花旦的戏,迎合摄政王的喜好。

花旦与正旦不同,多是扮演的热情活泼的姑娘。

且花旦重腰肢、脚下灵巧为首要,唱腔要清丽,舞姿要曼妙。

比起那端庄稳重的正旦,还是这灵巧的花旦更能挑逗摄政王的心。

而且世家大族的千金闺秀大多端庄矜持,虽清丽雅人,但少了几分活力和艳俗,就不如戏台上这灵动的小黄莺抓人心了。

戏台下,百官注视着这小戏子,看着她舞动着轻盈的娇躯,心里一个比一个蠢动。

尤其是霍经略,他双目贪婪,喉头滚动,内心更是瘙痒难耐。

那小女子腰肢看似纤细不盈一握,却又柔韧十足。如若是和她在床上翻云覆雨,被那紧致的腰肢缠着,那将是怎样的快活?

如果不是顾忌这是献给摄政王的雏儿,他还真想在筵席过后将她带到厢房里好好在床上颠龙倒凤一番。

女子磨镜虽然不一定破身,但堂堂摄政王岂能享用别人用过的二手货?

为了仕途,霍经略不得不稍微收收心思,视线绕过侍立的婢女阳月,看向托腮欣赏戏曲的殷凰。

殷凰此时也在全神贯注地盯着那花旦瞧,双目似刷子,将她上上下下刷了个遍,嘴角还噙着意味深长的笑。

霍经略并看不懂殷凰的笑容代表着什么意思,但他见摄政王笑得这么赏心悦目,心想她心中必然也是高兴的。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见了美丽的事物,心情总是会很好的。

何况摄政王她还好这一口呢?

霍经略便觉得自己是押对了宝,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敬地朝殷凰行礼,朗笑道:“不知这出戏,王爷可还满意?”

殷凰笑意不减,一向懒洋洋的语调里也难得有了愉悦之意。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花旦,开口道:“唱得好,跳得也好,赏!”

台上戏子们全部停下,冲殷凰一拜,道:“草民谢王爷赏!”

霍经略见殷凰满意,笑得更是开心。

他赶忙招招手,对那花旦道:“苏小叶,还不快去换身衣服,下来伺候摄政王?”

苏小叶便是这花旦的名字。

殷凰脸上的笑意不减,但在霍经略提议时,她眸中闪过如流云般的狠戾之色。

虽只一瞬不易察觉,但侍奉殷凰多年的心腹阳月岂会看不出王爷有些不高兴?

她张张嘴,本想回绝霍经略的好意,不让这戏子接近殷凰。

但还不等她张嘴,更不等那苏小叶起身,就听一个宛如黄莺出谷的清脆声音道:“王爷自有奴家伺候。这唱戏的主角走了,戏还如何唱下去?岂不是要扫了诸位大人的兴?”

众人纷纷向后望去,就见一个肌肤胜雪、楚楚可人的美丽女子,笑盈盈走来。

那双七彩琉璃目柔情似水,眉目深情,似有勾人心魄之能。

众官员只是与她对上一眼便再也舍不得移开,就像心被她勾走似的。

摄政王殷凰的美,是那种欺霜傲雪、藐视凡尘的美。美中透着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透着凛然傲骨的霸气,是一种极具攻击性的美。

而这女子的美,是那种足以软化人心的柔弱美。仿佛风雨中一朵饱受摧残的小花,让人忍不住想保护她、温暖她,给她最周全的呵护。

若殷凰是百炼钢,那这女子就是绕指柔。

尤其是她那双眼睛,似乎有着说不清的柔情蜜意,只是对上一眼便让人为她沦陷。

已有不少官员认出了她。

应该说,在这京城,如果有男人不认识她、不知道她的大名,那才叫丢人。

京城第一青楼寻芳阁的头牌花魁,绝色。

她不仅美得惹人怜爱,也精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她与寻常烟花女子不同,不仅能让你体会床笫之间的乐趣,还是文人墨客们的解语花。

如若不是出身青楼,她简直就是一位大家闺秀中的大家闺秀。

而且,她远比那些大家闺秀要“金贵”得多。

这里的金贵,当然指的是纯粹金钱上的金贵。

没错,大家闺秀贵在她们的出身,贵在她们的涵养,而绝色是真真切切贵在她本人。

去寻芳阁听她弹一曲《高山流水》,仅只欣赏一盏茶就要花一千两黄金。

如若想与她享受床笫之欢,更是要花费万金以上才能进了她的房门。

这简直是天价!

只是要她伺候一晚,竟抵边关将士们数个月的军饷。

这样的女子本该遭万人唾弃。但非但没人唾弃,绝色姑娘还受万人追捧——尤其是那些纨绔子弟们的追捧。

这世道就是这么奇怪,真正的艺术很可能面临无伯乐知遇、一文不值的境地。可这种卖弄风骚的女子,却永远不缺给她砸银子的“捧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