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刁奴终于受不了,哭求道:“是奴婢……是奴婢!大小姐,饶了奴婢吧!”
“不行呢。”陆漓洛垂眸,声音更是淡漠,“我陆府家规森严,我是家中长女又是唯一嫡女,我母亲不在,我自当该尽好职责。像你这种诬陷主君、目无主母的刁奴,若不按家规严处,那不就表示祖宗立的家法白立了吗?这可是对祖宗的大不敬。本小姐怎么能因你这刁奴,就冒犯祖宗?”
这刁奴这回彻底服帖,连连磕头求饶。
因为她比陆漓洛还清楚,像她们这些隶属贱藉的奴婢,即便被主人打死也是活该,衙门根本不会管。
这陆漓洛钳制人的手段又这般厉害,用刑处处用在死穴,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逃走。
她就像那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求饶,让自己少受点皮肉之苦。
在一旁充当默默吃瓜的围观群众的命格77,一点也不意外陆漓洛有这般手段。
连她这个神仙都被她制的伏贴,何况你们这些凡人。
陆漓洛却一点也不同情这刁奴。
这些年这刁奴没少狗仗人势,今日,便当做替原主讨回公道。
“叫大声些,让隔壁院子也都听见。”
于是府里为数不多的家丁们就都听见了这嬷嬷在骂陈雅珍是奴婢。
因这嬷嬷叫人一去不回,陆景明便又命管家来催。
管家刚一进院,看见这阵仗,当即呆住。
“大小姐,老爷让您立即赶去三小姐那里,您……您这是在做什么?”
陆漓洛抬眼,“李管家来得正好。这刁奴诬陷我父亲,说我父亲在家,同立二妻,妄图毁我父亲声誉。本小姐本打算把她扭送京兆府严办,但京兆府尹与父亲同朝为官,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可这刁奴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把她带下去,罚她连续吃十天陈雅珍和陆艳兰的粪水,记住了,早中晚三餐,一餐都不能少。她若是吐出来,就给我重新灌,直到她全部吃下去为止。”
不仅是那刁奴,就连管家也听得头皮发麻。
而那厢陆漓洛,说着最狠的话,却依旧笑靥如花,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管家是个圆滑的人,哪里敢得罪在主君身边混得有头有脸的陈雅珍?
干笑道:“大小姐,这不合适吧?”
陆漓洛依旧在笑,但盯着他的一双眸却如寒风刺骨,“李管家,本小姐问你,你每月拿的工钱,是谁给你的?”
李管家一怔,喏喏道:“是……是老爷。”
“老爷?”陆漓洛挑眉,“好,那你这月工钱继续找你的老爷要。”
陆景明对秦瑛母女的态度,陆府上下皆知。
人都是互相的,做父亲的从来没把家中唯一嫡女当过女儿,那么做女儿的,又何必当他是个父亲呢?
这个道理,李管家自然也很明白。
所以陆漓洛会对陆景明是这个态度,他们这些奴仆本不该感到奇怪。
李管家奇怪的是,今日的大小姐怎像变了个人?平时她即便心生怨怼,却也半点不敢表现出来。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更明白这府中的一切开销全都仰仗夫人。倘若没了夫人的财政支持,别说他们这些没签死契的奴才得请辞,就连主君都得去喝西北风去。
想要维持陆府的体面生活——尤其是二房三房的体面生活,仅凭陆景明那点俸禄又怎么够?
人一旦吃惯了鲍鱼、鱼翅,就再也不愿意去啃馒头了。
而夫人又怎么可能不向着自己的亲女儿?
得罪陆漓洛,便是得罪秦瑛。
李管家赶忙改口道:“小人说错了,小人们每月的工钱,自然是夫人给的。小姐放心,小人这就为小姐教训这个刁奴。”
说完挥手,命小厮们将这刁奴拖了下去。
陆漓洛这才满意点头,又突然道:“李管家,本小姐记得上月,你想让你儿子也在府中谋个差事,却被我爹拒绝了,是吗?”
李管家的表情就有些尴尬。
陆漓洛道:“本小姐想把他安排进秦家商行,先让他跟二掌柜的学起,你意下如何?”
李管家一喜。
秦家商行在京中商圈地位不低,那自然是比在陆府好。又是跟着二掌柜而不是从长工做起,将来如果干得好,说不定能成为商行的三掌柜!
工钱比陆府给的多不说,商圈中有名望的掌柜地位也是不低的,将来孩子也更有出息!
毕竟陆府又不是丞相府,陆府的管家走出街,或许还不如丞相府的一条狗威风。
李管家立马躬身,眼里心里全是敬意,“小人谢夫人、大小姐垂怜!今后愿为夫人、大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你去吩咐他们办事吧,记住,一定要是陈雅珍和陆艳兰的粪水。如果这两个人拉不出来,那么打从今儿个开始,二房那边的饭食,就全给本小姐做成巴豆宴。若是做不出,厨子也就可以换了。”
“是。”
“告诉他们,差事若是办得好,本小姐另有赏赐。”
“是!小人替他们谢过小姐。”
“行了,他们第一次办,你多盯着点。你刚刚说,父亲让我去三妹妹那?行,我这就去。省得去的晚了,让管家难做。”
李管家再次躬身,“小人谢小姐体恤!”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没有摄政王出场的一章